纸上是严绥字迹:此物上附有丝神识,若再遇危险,摇响此铃,无论多远师兄都能赶到。
字迹模糊在明媚阳光中,江绪缓慢地眨下眼,看见自己重新坐在自己屋内,铜镜中映出个快要哭出来笑容。
他用缠满层层细布手握住那枚银铃,五指收紧,用力到细布间渗
不是在气严绥,只是在气自己为何让严绥瞧见这副模样。
江绪懵懵懂懂地揉揉眼睛,丝毫不觉得自己想法有何古怪。
那丑样子……怎能让如此好师兄瞧见呢?
他在满腹委屈中闭上眼睡过去,丝毫没能发觉有人半夜推开自己房门,用刚从药堂换来上好灵药细细处理每处伤口,青年时严绥坐在昏黄灯下,眼神柔和地抚抚江绪睡得发红柔软面颊,悄无声息地出门下山。
第二日江绪醒来时,便听说有几个外门弟子触犯门规被大师兄抓个正着,已经被逐出山门。
。
有些被遗忘在角落记忆重新浮现,那是在刚上山没多久时候,他被几个外门弟子按在僻静湖泊中,挣扎到日头西沉才被放过,呛咳着带身伤爬回琼霄峰。
难得是,那日严绥并未在屋内潜修,而是在庭中磨剑,江绪遥遥地瞧见那道清隽身影时,局促地扯扯自己皱巴巴袖口。
他进退两难,正暗自纠结时严绥抬起头,瞧见他此时模样时神情微微变:“怎弄成这样子?”
江绪顿时产生些不甘怨恨,噘着嘴道:“反正与你无关。”
他愣愣,忍不住朝着堂上瞧去,今日依旧是严绥替简阳子来上课,温和平缓讲经声中,他看见严绥眼中是很柔和笑意。
江绪似被火燎般垂下头,混混沌沌听半节课,在失神许久后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身边站个人。
是严绥。
他依旧在讲着今日课,只是悄悄地往江绪手中塞个坚硬小巧物什同张裁得方正纸。
江绪垂眼往藏在桌下手心看去,那是枚小铃铛。
那时他与严绥关系其实时好时坏,方面严绥对他实在是不错,可另方面,知道自己只是个备用炉鼎江绪总是忍不住迁怒严绥。
若不是因为这人,自己怎会成为简楼子“徒弟”,被那些嫉妒人可劲欺负。
但这种念头往往在瞬之后便会即刻消弭,江绪自己都明白如此是不对,可小孩子又怎能好好控制自己脾气,时不时便要同严绥闹点脾气。
又每回都被严绥哄得满心愧疚,扯着人袖子道歉。
可此次或许书实在狼狈,自卑与羞愤驱使着他哒哒绕开严绥,砰地声关上门,将自己捂在被子里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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