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防着杜荷花做出下作攀亲事,留卖身契,如今只留那张婚书就行,她若敢来,就问她要人,给不出就撵她出去,以后到吉兴镇,离府城更近,将这卖身契废掉,放契还你自由身,再去府衙将户籍办,刚好也给灵均把户籍上。”
沈玄青抱着白白软软孩子,俊脸上全是笑意。
“好。”陆谷很是欢喜,他对卖身契事无所谓,可若能除去奴籍,和沈玄青小灵哥儿同在户籍册子上,哪有不愿意。
他长这大,最远只去过吉兴镇,听人说若要远到几十里甚至上百里关口,是要随身带着木符作证明,以证是安分守己百姓良民,那木符他也要有个。
“回来时和大哥把铺子锁,等过几天,桌子打好,再拉几个木架子过去,着手拾掇起来。”沈玄青抱起小灵哥儿亲口,又笑着说:“就是孩子太小,又离不你,到开张那天,要是天暖和,骡车赶慢些,你俩也去。”
突然就生气。
沈玄青把所有契约放在匣子里,“啪”声盖好,十分不耐烦模样,放好匣子后又合上箱盖,坐在床边双臂抱胸,似乎是在生闷气。
站着抱儿子陆谷看着他连串举动,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乖仔。
如今两只黄狗长大,身型比乖仔小点,但已经是大狗,有时它们三个会像小狗那样咬着玩耍,可咬着咬着玩疯,不是乖仔生气就是黄儿或小黄生气,低吼着要打架,光他就看见好几次,有两次明明是乖仔先扑咬挑衅,结果到后头它最先生气。
他之前看见家里狗打架,随手拿起鞋底朝狗屁股上结结实实揍几下,几只顽皮狗就分开,又或者看见沈玄青沈尧青拿起木棍,它们会看眼色,只两只都装作若无其事分开,不再撕咬。
他说得却是,铺子说买就买,可惜陆谷要在家带孩子,奶娃娃实在小,路上颠簸,就不好过那边去。
“嗯。”陆谷点点头。
沈玄青又道:“多半在月底开张,灵哥儿也有
当然沈玄青不是乖仔也不是两只黄狗,陆谷暗地里为自己这样乱想感到惭愧,可又忍不住悄悄笑下。
方才两人都是在说玩笑话,他不懂沈玄青为何生气,想下凑过去,站在沈玄青面前,倾身把小灵哥儿放过去。
沈玄青原本想侧过身子,可眼下就是不想接也得接,毕竟自己儿子。
“不提就不提,往后再不说。”陆谷不怎会讨好人,可说软话是会。
气性来得快去也快,沈玄青被这句安抚,因方才失态让他觉得没面子,坐得直挺挺,上半身都是僵直,抱着孩子没多言语,直到他看眼笑眯眯陆谷,没忍住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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