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小灵哥儿试好被窝，又取
桌上用红绳穿好
六枚铜钱，说道：“这是给昭儿压岁钱，
若没醒，你记着放他枕边。”
“知道。”沈玄青答应着，夜里怕孩子醒来哭，还是陆谷睡在旁边为好，到子时给压岁钱事，就只能他来。
压岁钱为图个吉利，不必太多，六为顺，孩子顺顺当当长大就好。
院子正中火盆时而传来
声噼啪响，是竹子烧起来动静，夜色渐深，而等到子时，陆谷没怎
睡安稳，听见房门响动后睁开眼，房里烛灯和宫灯都没吹，是卫兰香进来。
“娘。”他小声叫道。
脚乱，小灵哥儿有时哭起来好会儿都不停，陆谷哄累就换沈玄青来，不行还有卫兰香，有时夜里也不得安歇，哄晚上孩子第二天白天两人都困得打盹，可他们家小灵均长得那好看漂亮，谁来串门子走亲戚，见都得夸句。
日子像是眨眼就过去，不知不觉又是年节佳日。
除夕夜里，家里其他人出去放炮仗，连睡不着昭儿都被抱出去，他胆子还挺大，沈尧青抱着他离得远，倒是没吓哭。
村里陆续响起爆竹声，乡下人也就过年时高兴高兴，但多数人家里没有那多钱，炮仗买不多，因他们家有两个奶娃娃，灵均还太小，今年炮仗同样没多买，响几声热闹热闹就行。
陆谷抱着孩子没出去，房里门窗紧闭，尽量遮掩外头动静。
卫兰香摆摆手，示意他动静轻些，站在床边看看他们家小灵哥儿，这才把手里串铜钱放在旁边。
自打有两个孙儿后，她除夕夜里都会起来，好给孩子放压岁钱，不等她离开，纪秋月也进来，同样放六枚铜钱。
既然醒，陆谷没有扭捏，打算起身去给昭儿放压岁钱，却被纪秋月拦住。
“二弟方才已给过，你不必起来，夜深。”纪秋月笑着轻声说道。
他们几个说着话，小灵均今晚
他拍着孩子哄，小灵均已经不哭，窗子糊厚纸，只能看见院里火盆燃烧模糊光影。待夜色渐深，没那多炮仗响，整个清溪村才逐渐安静下来。
沈玄青很快回来，接过被吵得没法睡觉孩子，好让陆谷歇歇胳膊。
房里不止点烛灯，还有盏漂亮宫灯，灯纸上描锦簇团花，在房里照出光亮。
“夜里和大哥守岁，你睡你，不必操心。”沈玄青边说边拍小灵哥儿，拍打轻晃之下，小灵哥儿方才也哭累，眼睛渐渐闭上。
“嗯，锅里还放菜，干米饭也有，灶底记着添柴，半夜你若饿，和大哥吃些，外头碟子里还有糕点和干果。”陆谷伸手探进小灵均被窝里摸摸，有汤婆子在里头，点都不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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