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濡都怀疑如果她再敢点头，他就要揍她
。
她梗着脖子，好半天微不可察
点下头。
“这还差不多。”
严斯九抽出她挡在眼前皱巴巴纸巾，好笑道：“掩耳盗铃听说过吗？就你这样，你不看
，就以为看不见你？”
吕濡羞恼交加，忍不住瞪他。
严斯九语调轻扬：“怎
，说不对？”
吕濡挪开视线，扭头看旁边。
严斯九抬手捏住她下巴，将她脸转过来，强迫她看着自己。
他语气不算好，也不算差，隐隐还有些揶揄意味在里面。
吕濡擦着眼泪，只顾得上抽抽，没空辩解。
严斯九看着她那可怜巴巴模样，哼
声，给她换张新纸巾。
“脾气见长啊，说你两句就跑，路都不看，这幸亏只擦下，要是真撞上，看你这胳膊也别想要。”
开始算后账。
吕濡被他看着，觉得丢脸，想用另只手去擦眼泪，没想到刚抬胳膊就被严斯九按住。
不让她擦。
就要看着她哭意思。
吕濡委屈与气恼交织在起，突然自,bao自弃。
不是他说，在他面前想哭就哭吗。
吕濡默默拽住衣袖。
严斯九低头给伤口涂碘伏。
“疼吗？”
其实不疼，只擦破点皮而已，但吕濡看着自己身前低垂头颅，弯曲脖颈，拱起脊背，鼻头阵酸涩，莫名委屈从心底涌上来。
像是小时候被父母教训顿后，又被抱在怀里哄样，本来不想哭，也定要大哭场，委屈根本止不住。
“以后是不是说不得你？”他挑眉逼问，“嗯？说就跑？”
他这强势，吕濡动弹不得，盯着他幽深黑眸，故意赌气点点头。
嗯，不许说。
严斯九似是被气笑，胸腔震动，溢出声轻笑，又问遍：“再给你个机会，能不能说你？”
明目张胆威胁。
吕濡发泄完之后越发觉得丢脸，毕竟谢苒离还小，她已经成年，还点小事就哭鼻子，太丢人。
都怪严斯九！
她拿纸巾掩着眼睛，不敢放下。
“还跑不？”严斯九故意问。
吕濡不想回答他。
那她就哭个够。
反正谢苒离也经常被他训哭。
吕濡就在严斯九注视下，哭得稀里哗啦。
等她眼泪渐渐止，变成小声抽泣时，严斯九才拿出纸巾按在她脸上。
“现在知道哭？刚才你跑什？”
严斯九抬眼瞥她，没什语气地说：“疼也忍着。”
“啪嗒。”
豆大泪珠掉在手臂上。
吕濡吸吸鼻子，却也止不住接二连三往下掉眼泪。
严斯九握着她手腕，自下而上看着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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