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濡脑海中有声音与之附和，
声声，遍遍，由远及近，从微弱
小声，最后响彻脑海。
不知过
多久，在这坍塌般轰鸣声中，道细细呜咽声冲破屏障，砸在身前宽阔胸膛上。
严斯九僵直手臂，好会儿才相信自己不是幻听，是吕濡真实哭声。
同上次她醉酒状态下偶然哭出声不样，这是在她清醒状态下！
严斯九不敢动，怕惊扰吕濡，但又抑制不住激动，只能用力按住伏在自己胸前这颗脑袋，五指插进柔软发间，轻轻摩挲。
“哭出来。”
“哭出声。”
时隔近三年，两道声音在吕濡大脑里重合。
两年前那个雨夜，他句“哭出来”，打开她干涸泪腺。
两年后今天，他这句“哭出声”，还能打开她被屏蔽声音吗？
她心脏上，下又下，硬生生逼着它重新跳动起来。
有力地，跳动起来。
这些年她直想，如果不是为去接她，爸爸堂哥程融都不会有事，妈妈乳腺癌也不会复发，所有人都会好好。
就是因为她，这切都毁。
她直没办法原谅自己。
他从未发现，哭声原来也可以这
动听。
可以吗？她可以吗？
吕濡嘴唇抖得厉害。
严斯九抬手按住她后脑，低头贴近她耳侧：“你可以，可以哭出声音……放松……”
宛如神明低语。
可以，
可以……
吕濡抵着严斯九胸口，放任自己崩溃大哭。
这些年罪疚、后悔、自责和痛彻心扉，这些压得她喘不过气情绪，此刻全都随着汹涌眼泪倾泻而出。
胸口衬衫湿透，贴在皮肤上，似有火烧般灼烫感，严斯九五指握拳又松开，抬手搂住颤抖不已细薄肩背。
“哭出声。”他低低说。
语气似命令，又似诱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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