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
刻，沈静姝
手机亮
起来，叮叮咚咚响着铃，呱噪又突兀。
沈静姝侧过头，伸手去拿过手机。
见到
忽然间，手机嗡嗡震动声打破这份静谧。
陆时晏眉心微皱，低头看眼怀中人。
她长发披散着，遮住半边脸，瞧不出情绪。
手机还在震动，他长臂伸，挂断电话。
可没会儿，震动声又响起来——
揽住她肩膀手臂收紧，他将人拥入怀，嗓音沉哑：“奶奶要是还在，肯定不愿意见你这样伤心。”
她默不作声，脸深深埋在他怀中。
很快，他就感受到衣襟片湿润，她像是只被抛弃小动物，在他怀里呜咽抽泣。
他不再说话，手掌有下没下轻抚着她背。
不知过多久，她大抵是哭累到，伏在他胸膛，没再出声，只耷着眼皮靠着。
时晏看懂她目光，手臂将她搂得更紧，嗓音低沉：“别哭……”
他面容也染上哀色，语气克制而冷静：“医院已经宣告奶奶病逝，
已联系殡仪馆收敛奶奶遗体，你……节哀。”
最后两个字，沉重，又无力。
节哀，她怎
能节得呢。
那可是她在世上仅存亲人，奶奶走，从此她再没家。
陆时晏拿过手机，指尖搭在薄薄机身侧边，长按，准备关机。
“你接电话吧。”
沈静姝从他怀中离开，头颅低垂着，盯着膝上搭着浅灰色丝绸被子。
陆时晏薄唇轻抿，再看来电显示上“叶女士”三个字，下颌线条绷得愈发紧。
他再次按挂断。
见她情绪稍微平静些，他低头，薄唇蹭过她额发，语调温和：“你先躺着，去给你倒杯水。”
她没出声，但揪住衣襟手紧些。
陆时晏起身动作微顿，瞥过她凌乱乌黑发，重新抱住她：“好吧，不喝水。”
沈静姝觉得疲累，阖眼靠在他怀里。
漆黑夜幕无声降临，光线昏暗卧室里只亮着盏柔和床头灯。
泪水再次从眼眶淌下，沿着眼角，晶莹颗没入鬓发。
“乖，不哭。”他抬手，长指擦去她泪水，可怎擦都擦不完。
她睁着眼，神色麻木，眼神木讷，怔怔地看向他，嗓音很哑：“她叫给她唱折长生殿，唱。等唱完，回过头，她就走，声不吭，也没与道个别，就那样走……以为她睡着，去拉她手，明明她手还是热，有温度，可怎叫她，她不应……晚上赵阿姨还买春笋，们甚至…甚至都没来得及吃最后顿饭……”
她絮絮诉说着，又像在自言自语，泪水无声滑落。
那双乌黑瞳眸中脆弱，看得陆时晏心口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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