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这
夸过
，很高兴。”季幕发自内心地笑起来，“就觉得，好像自己
存在，并不是被所有人厌恶着，也可以勇敢
点地活下去。”
顾远琛从未想过这点，他讷讷：“是？”
“是你。”
未见过光芒，所以当时光犹如个太阳，虽略微夸张，却是季幕最真实感觉。
季幕眸中温柔：“所以想活下去，想给你发封道谢邮件，想好好地长大，想来见你。”
顾远琛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旧事，蓦地指尖轻颤，下秒，就被季幕捏紧
。
季幕眼眸莹莹，带着少许泪光。
他把曾经想要藏起来匣子打开，连带着自己心防。
“妈妈去世，森叔入狱，在季家找不到活下去希望。狭隘阁楼也好，不属于花园也好，什都很难，冬天和夏天都很难熬。”
“……”
，重新缩回被子里，他不喜欢顾远琛直盯着他伤疤看。
因为这条疤不好看，再加上孕期小腿肿着，难看地方就更被扩大。
然而，顾远琛依旧伸手握住他小腿：“不难看。”
季幕咬下唇，垂着眼帘。
后秒，他听到顾远琛说：“只是想到你当时好疼，心里就很难受。可没办法参与你过去，抹不掉它。”
他私心里认为，是顾远琛救他。那场大火，那道玻璃扎出痕迹，并不都是恐惧与坏。
季幕指腹柔软，被反攥在顾远琛手中。
顾远琛怔愣，他看到季幕眼角泪花，忙不迭地伸手，抹掉它。
眼泪应该
“总是觉得自己腐朽，烂掉……”
“季幕！如果觉得疼，就不说。”
季幕摇摇头，吸下鼻子：“你知道，那天为什要从二楼跳下来吗？”
不等顾远琛回答，季幕如是说：“因为想到你，想到你给发那封邮件。”
隔着邮件，隔着几句文字，顾远琛告诉他：[觉得你是个很好人。]
顾远琛最想抹掉，是这条疤痕带给季幕伤痛。它是个痕迹，也是个记忆。
季幕抬起头来，顾远琛表情让人心疼。他不喜欢顾远琛露出这样表情，伤疤是来终结惨痛过去，不是来让所爱之人疼痛。
季幕疑犹片刻，韩森今日反对后，他心中思虑多时。这时，腹中孩子稍稍动动，又给他几分勇气。
他动动唇，终于决定开口——
“那天火很大，向季锋求救，他没有理。袁立玫讨厌，她让去死。”季幕触摸到顾远琛手，掌心微暖，“第次明白自己是那孤立无援，被人厌弃，也想过死之，不要再继续这毫无意义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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