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素拿着
包炸糍粑，提着那只藤编青纱灯笼走到无人
巷子里，才蹲下来从怀中取出只火折子。
“自从遇见你，
身上就常带着这个。”
倪素说着，将油纸包好糍粑递给他，“你先帮拿下。”
徐鹤雪接来，才出锅炸糍粑带着滚烫温度，即便包着油纸也依旧烫得厉害，他垂着眼帘，看她鼓起脸颊吹熄
青纱灯笼蜡烛，又用火折子重新点燃。
火光灭又亮，照着她侧脸，柔和而干净。
可是倪素看着，忽然就想让他再真实点，至少不要那
幽幽淡淡，好像随时都要不见般。
出窄巷，倪素往四周望望，那多场秋雨下，天似乎就变得冷，食摊上热气儿更明显许多，她嗅闻到很香甜味道。
徐鹤雪看她快步朝前，他便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看她在个食摊前停下来，那油锅里炸是色泽金黄糍粑。
她与食摊摊主说着话，徐鹤雪便在旁看她。
她说什，他也没有注意听，他只是觉得，这个摊子上青纱灯笼将她眼睛与眉毛都照得很好看。
便问：“怎？”
“……打到蒋御史脑袋。”
倪素讪讪。
“谁啊！来人！快来人！”
果然，底下有个老头声音咋咋呼呼，倪素看，是那躬着身内知，她猫着腰，看见蒋御史俯身捡起账册，她便催促徐鹤雪：“快们走！”
倪素站起身，朝他伸手。
徐鹤雪将糍粑递给她，却听她道：“灯笼。”
他怔瞬，立即将自己手中提那盏灯给她。
倪素接灯笼，又将自己这盏才买来青纱灯笼递给他，说：“这个看便是那个摊主自己家做，你觉得好不好看？”
徐鹤雪握住灯杖，烛火经由青纱包裹，呈现出更为清莹光色，映在
他忽然意识到，
自己无声打量似乎也是种冒犯。
徐鹤雪匆忙错开眼，却听身边姑娘忽然道：“可以买您只灯笼吗？”
“成啊。”
摊主看她个人也没提个灯笼，便笑眯眯地点头。
底下护院并不能看见徐鹤雪提在手中灯笼光，更不知道檐瓦上藏着人，徐鹤雪揽住倪素腰，借着树干跃，飞身而起。
两人轻飘飘地落在后巷里，徐鹤雪听见倪素打个喷嚏，便将身上氅衣取下，披在她身上。
厚重氅衣是烧过寒衣，并不能令她感觉到有多温暖，但倪素还是拢紧它，看见袖口“子凌”二字，她抬头，不经意目光相触。
两人几乎是同时移开目光。
徐鹤雪周身散着浅淡莹尘，更衬他身形如梦似幻，好似这夜里风若再吹得狠些，他身影便能如雾般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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