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留在学校也无事可做，汤于彗就提前到
工作
企业去实习。
在成都。
汤于彗每次只要细想这件事，就觉得自己挺没意思。
他真没有阴魂不散到这个地步，他并没有想过能像电影
样在这
大城市里遇到康赭，或者只经历四个小时车程，回去找他。
汤于彗很早就觉得，自
汤于彗轻轻地道：“阿赭，
没有妈妈。”
康赭那边沉默会儿，汤于彗觉得这阵沉默让他紧张和难堪，因为他本意并不是这样，在康赭看来也许这个电话打得莫名其妙又戏剧，于是汤于彗连忙道：“这边还有事，就不打扰你，先挂。”
汤于彗听到个短促气音，像是康赭刚刚要开口，但是他不敢听，很匆忙地就把电话挂断。
康赭没有再打过来，汤于彗怀着不知道是什样心情等会儿，把手机放在胸前口袋里，很安静地又跪会儿。
过十多分钟后，汤于彗手机上收到个视频。
到它身上洁白柔软羊毛触感，没有忍住，在灵堂里面很突兀地笑下。
意识到这样并不太好，但汤于彗像做坏事样，没忍住，又点好几下，这次点得有点快，手指频率之间几乎没有留下空隙——
kyh拍拍“康巴小王子”。
汤于彗吓得愣，不知道这是怎回事。
他手机在阵惊愣之中都掉在地上，懵懵地捡起来，也不知道怎撤回，顿时间阵慌乱。
——康赭应该是把手机固定在不知道摩托车哪个位置上，然后让它摄像头正对着夜空。
汤于彗看着视频，在轰隆隆引擎声中看见如噪点样星光像河水样倒退。
他点开视频下面语音，轻轻地把他贴在耳朵旁边。康赭留白很长，仿佛有种他想很久错觉样。
他说：“汤于彗，不要难过，这世上还会有很多别东西陪着你。”
汤蕤去世半年以后，汤于彗就进入博士毕业季，他论文很早就写完，就等最后回来答辩。
这次康赭回得很快，微信电话很快地就打过来。
灵堂依旧是个和轻促声音不匹配地方，铃声让汤于彗恍惚下，仿佛是个在深海被困很久人茫然地接收到回应求救电波。
汤于彗手忙脚乱地接，就听见康赭声音隔着层不真实恍惚，沉沉地传来：“怎？”
忽然，那点痛终于缓慢地爬完汤于彗麻木神经，永远地失去汤蕤事实仿佛这个时候才终于缓慢地被他理解样。
汤于彗愣愣地盯着灵堂中间那张美丽脸，那已经是副巨大照片，在它下面躺着人已经不再拥有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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