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时已经十点。
开灯，客厅角落放着个四四方方
牛皮厚纸袋。不过桌上外卖更显眼，三个精致木盒子捆扎成摞，看包装是家很有名日料店牌子。
“你买？”
厉醒川换完鞋，坐到沙发上揉
揉脸，看起来有些疲惫，“嗯。”
大概沉默半分钟时间，他才站起来，如常往卫生间走去。
“没什
，往后注意别熬夜别太操劳就行。走吧。”
凌意默默不语。
伸手拿过他手里背包，厉醒川转身就向外走。走几步没听见他跟上来，又拧眉回头：“走啊。”
凌意跟紧。
夜风微凉，路上不时有抱着石膏模型学生经过，图书馆前长阶梯上三三两两坐着几个人，脚边还放着软饮。
电话里静下，厉醒川语气不善：“在那等
。”
挂断后凌意扒扒刘海，窸窸窣窣下床，穿好鞋静静坐在床边等待，背包就提在手里。
像等着被领回家小朋友。
五分钟不到，高大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显然也来得匆促，闯进医务室大门时满头汗。
凌意马上站起来。
胧半牙，少许星光点缀旁边。
都已经这晚。
凌意撑着床慢慢坐起来：“老师，可以走吗？”
“可以啊，你本来就没什事，平时多注意休息。”
“谢谢老师。”
很快就响起水声。
凌意拆开袋子，里面是三大盒刺身拼盘，甜虾、北极贝、金枪鱼、醋青鱼，刀工精细，摆盘讲究。
只是下面碎冰全化，几片点缀用薄荷叶飘在上面，看着有种被人忽略落寞。
换完衣服，
快走到校门口时，迎面遇上刚刚才要下班老师。
“没事吧？”
“嗯。”
“没事就好，身体是g,m本钱，最近功课这重，校外那个兼职能推你就推吧，别本末倒置。”
凌意脖子僵硬，没有扭头去看厉醒川。
“你朋友？”校医看看他又看看凌意。
“嗯。”
她笑：“感情真好，瞧这头热汗，赶紧擦擦吧，会儿别再着凉。”
说着递过去两张纸巾。
厉醒川接过道声谢，问：“他真没事？”
“对，”校医架着副学究眼镜，回身随便往枕头边指，“刚才你手机响，替你接。好像是你个朋友，听说你病还挺着急，估计这会儿快到吧。”
拿起手机看，是厉醒川打来。
凌意心想，糟。
赶忙回过去，不到三声就接通，但没人说话。
“你在路上吗，醒。”凌意盘腿坐在床上，刘海松松垂着，“没什事，大夫说就是疲劳过度。你今天不是有事吗，不用过来，很快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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