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后退，肖嘉映想扯住他，手
伸却扑
个空。
错开
手指像电影定格画面。时间被拉长，无限拉长，然后在数秒停顿后突然重启，切就开始加速。
这个被构建虚拟世界，在肖嘉映眼前骤然坍塌。
远处山，近处树，旧路，被挤压到变形，被拱起到半空，把他跟谈默分隔到触不可及两端。
“谈默！”
他停顿。
准确地说，是迟疑。
肖嘉映手还被他牵着，目光也被他牵动。他停顿，他迟疑，他微微摇下头。
“
就是想听你说句你会去找，仅此而已。”
说完以后他就放开肖嘉映手。
肖嘉映问完，谈默往旁边两步，把肖嘉映拉到砖块上，让他沿着碎砖往前走。
这样他就得直让谈默牵着，以防摔跤。
“想让你陪看看家是什
样。”谈默低声说，“看看住过地方，勉强算是家吧。”
夕阳中他神色有些黯，右手拉着肖嘉映手，左手无力地垂着。
他轮廓是橘色，让肖嘉映想起那时那袋酸橘子。
“不是。”谈默别开下巴，“经常逃课，从来不会听老师话。不要把跟那些书呆子说成样人。”
“可你考试成绩很棒啊。”
“很难吗？”
太嚣张吧。
肖嘉映扯着他脸摇晃。
肖嘉映用力喊，失控地喊，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他之前所没有意识到。
不对。
完全不对。
谈默带他来这些地方根本就没有那几年痕迹。
房间是当年，笔记本上写
肖嘉映先是错愕。
然后是生气。
“你在说什啊，什叫仅此而已？把话说清楚。”
“就这样吧。”谈默说。
“你等等——”
“直在找家，原来根本就没有家。”
“你早就知道吧，肖嘉映，就蒙在鼓里。”
气氛不太对。
肖嘉映嘴唇动动，似乎预料到什。
谈默显然也设想过很多遍，想说话打过腹稿，所以不等被提问就接着说：“直以为等找到自己家，就能像个正常人样，能追求你。现在看来不是，很多事是改变不。没那个资格。早上说让你以后去找，……”
如果没有他爸妨碍他，没有为谈阿姨病操心、分心，也许谈默会是个很优秀好学生。甚至他其实就是个优秀学生，否则怎会从小镇考到城里去。
他只是，很难再坚持下去。
在这里他们没停留太久，谈默说想走。
小镇路修得不平坦，经过时有种颠簸感觉，好像人生也跟着变得不平坦。
“现在可以说吗，为什要带到这几个地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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