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握笔，左手闲着，熊就枕着他手腕睡大觉。
“妈
，疤痕丑死
，以后不准你在自己身上随便乱划。”
“……喔。”
落地窗外，晚霞红得像火，
直烧到天边。
密密麻麻写完两页，肖嘉映总算起身伸个懒腰，熊也无精打采地打个哈欠。
傍晚他约戴盛杰在食堂见面。
他们谈话时候熊没过去，它站在外面无聊地踢石子玩，有几颗还弹到路人身上。
将近个小时肖嘉映才出来。熊熟练地跳上他背包，扒住两边包带。
“聊得怎
样？”
“不怎样。”嘉映勉强挤出笑容，“刚聊到半他就发火。算，估计他朋友多得是。”
喔，原来时间已经过去很久。
它真陪他很久。
到学校，操场附近意外碰到戴盛杰，但他们没交谈，只是点头算打过招呼。
“你们还是不说话？”
“偶尔也说。”肖嘉映专心走路，“其实他对
还可以，骆宇他们也把欠饭钱还，大概是他提醒吧。”
反倒比以前还要自在些。
熊勾着脑袋望眼，心里莫名其妙得意。
——看，幸亏来。
嘉映带熊坐公交车去精神专科医院，车上其他乘客依然面目模糊，到地方，连医院也没名字。
他去看病，熊就坐在走廊胶椅上等他。等着等着，时间从长长条线，被揉成面团，搓圆，压扁。
“去打水，你留下看东西。”
“看你妹。”几
熊没吭声。
嘉映又说：“陪去自习吧。”
背包晃晃荡荡，年轻身影渐行渐远。
图书馆那个角落向来没有人，肖嘉映已经坐习惯。虽说可以保研，但他也没有完全放弃高数跟英语，反正研究生阶段也是要学。
他拿出草稿纸安静地演算。
这样就满足，真是没出息。
熊腹诽完说：“那你为什不干脆找他谈谈。他不主动你就主动呗，不管以后还做不做得成朋友，起码让他知道你心里怎想。”
“你是让跟他讲和？”
“当然不是！”熊恨不得敲开他脑袋，“是让你想骂就骂，想说什就说什，别老把那些狗屁倒灶想法闷在心里。”
肖嘉映听完若有所思很长时间。
许许多多肖嘉映从它眼前走过。
匆匆起床上课他，独自在食堂就餐他，清早去图书馆门口排队他，回到宿舍倒头就睡他，下雨没带伞他。
咬紧牙关，克服孤独，活在这个世界他。
从医院回去，熊在车上对他说：“以后你要按时吃药。”
肖嘉映诧异地看向它：“直在按时吃啊，每次复诊你都要说这句话，以后都不用再复诊你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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