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岭西倏地顿,眼中弥漫上层森郁黑气,他字顿道,“你说什?”
拂知静立不语,但那副姿态已经明晃晃表明自己意思,“滚。”
“很好,很好……”
三百年前阴暗经历被这个‘脏’字激起,殷岭西眼中阴郁可怖,他忽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额角青筋凸起。
他那双漆黑眼瞬不瞬地看着拂知,缓缓向后退去。
殷岭西向后踉跄下。
剑气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心脉上疼让他脸色微白。
在场所有人敛气屏声,全都不敢乱动,安静近乎死寂,时间只能听到血滴落到地上声音。
剑尊眼神淡漠极,“今日还你剑,改日,亲自去魔族取你性命,滚吧。”
殷岭西笑,“今日不正是诛灭这魔头好机会吗?剑尊大人心肠真是冷硬很,你东鹤山缠绵九日,昨晚更是厮缠至天明,如今还留下份情面做什?”
他定定看着拂知,试图在这张冷冷清清脸上找到星半点犹豫和后悔
可是没有。
点都没有。
……这就是欢情蛊种下爱吗。
如此虚假不堪击。
心脉而过。
滴答。
魔族黏腻血滴到地上,越来越多,染红落在地上花瓣。
殷岭西瞳孔蓦放大,眼中映着拂知面无表情脸。
这瞬间,他觉得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给这个人下过欢情蛊。
海生平察觉到他意图,拧眉想要拦下,庄呈却拉住他,轻轻摇摇头。
殷岭西身形骤然化成团黑雾,在滚滚
也许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心底还隐隐有丝希冀,甚至下意识去呼唤自己体内母蛊。但是子蛊已经被彻底催熟,母蛊已然沉寂,没有丝毫回应。
“为什?”剑尊语调森寒。
殷岭西看着他,那被他吻过薄唇微张,冷冷吐出个字
“脏。”
脏。
殷岭西低低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说句:“幸好……”
到底在幸好什,他也不知道。
尚且年轻少皇微微抬头,心口不知是不是被刺穿缘故,总觉得疼有些喘不上气。
“你要杀。”
拂知眼中毫无情绪波动,寸寸将剑抽出来,断尘剑不沾血,所有血迹尽数滑落到地上,剑身干净如雪。
这不是爱个人眼神。
冰冷剑锋贯穿他胸膛,直直到剑柄,拂知手指染上鲜艳红,感受着魔族高于常人心跳和体温。
他凉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轻问:“疼吗。”
不知道是在问谁。
殷岭西沉默着,隔着剑柄,反手握住拂知手,滚烫血顺着两人指缝蜿蜒,却染不上丝毫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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