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回过头,露出双顽劣得逞
眼睛:“妈,
言不定。”
“言为定。”
“你定陪
去啊,不能蒙
。”
“妈什时候蒙过你?
定陪你去,你想去哪里妈妈都陪你。”
自懂事起父亲就是那样严厉,只有继母,疼爱他如同亲生。父亲说慈母多败儿,继母说不会,咱们陈觉是个好孩子。他听得不屑顾,可是心里也曾暗暗发誓,长大以后
定要好好孝顺继母,让她安度晚年。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继母终究是走在
他跟陈念前面。
母亲,除
他们,就剩浑身是血
自己。
像是有谁在自己身上乱捅,专挑要害处,心脏捅得尤其深,他大声呼救,让父母救救自己,母亲听见,扑到他身上挡下几刀,然后就倒在
血泊里。
这不是真,只是过于思念母亲
缘故。
后半夜有冷风灌进来,他睡得不安稳。有人替他掖好被角,又拿冰凉毛巾来给他敷额头,手指轻轻拨开汗湿
额发:“叫你不要和他们去游泳,怎
就是说不听呢?现在好
,把自己折腾病
,上不
学还是小事情,全家人都替你操心。”
他浑身乏力,想睁眼睁不开,只能懒腔懒调地回句:“打
顿就好
。”
“还在跟你爸爸怄气。”毛巾翻个面,烧得滚烫
额头重新舒缓
些,“打你那是为
让你长记性,其实你爸爸比谁都心疼你。”
他翻过身,背影沉默又倔强。
“好好
,不说
。”温和又充满关爱
声音渐渐靠近,两只手搭到他肩头,“下回游泳不许再先斩后奏,跟妈妈说,妈妈腾出时间陪你去,你们几个小孩子去水库不安全。”
“真?”
“当然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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