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片刻,又猛地仰起头,用力眨着眼睛。
直到将眼里异样情绪抹去,路漪才将U盘推到沈归晚面前,“拿去吧。”
“谢谢。”沈归晚将U盘塞进口袋,向路漪微微俯身致谢。
路漪和沈归晚是同辈,但沈归晚把姿态放得很低,态度谦卑客气,路漪看着他略微苍白脸色,不由得替他感到难过。
她不知道沈归晚经历什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刚才只是站在自己面前,整个人看着就仿佛随时会倒下般。
“去世。”沈归晚说,“好多年前事情。”
他语气太过平静,提起母亲去世如同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却让路漪心头疼。
“对不起。”路漪脸上交织着怜悯与不忍表情。
在沈归晚突兀出现这段时间里,路漪直在怀疑沈归晚,怀疑他意图不轨,利用自己妹妹。
然而她恶意揣度所有可能动机,却不想会是这种最糟糕最令人不忍情况。
咖啡馆玻璃门发出细微响声,咖啡馆里仅有那位店员小跑着离开。
沈归晚坐在路漪对面,平静地接受她带着探究打量。
路漪微微张开嘴唇翕动两下,似乎要说什,却又生生止住,半晌后才艰难地问道:“你觉得会相信这个理由吗?”
她看着沈归晚,希图从他脸上看到丝撒谎后慌乱,可沈归晚眼里没有丝毫波澜。
他坦然地面对路漪注视,用平淡语气回答:“不觉得,但只有这个理由。”
路漪咬下唇瓣,“U盘里东西是托位朋友查,他在首都专门负责这方面工作,年后会派工作组过来,应该很快就能解决。”
人总是会有些过度泛滥同
她反反复复戳着沈归晚伤心处,可眼前这个好脾气男人总是平平淡淡接受这切,仿佛早已习惯被人如此对待。
沈归晚没有必要撒蹩脚谎话,何况他提要求不算过分,在路漪看来只是在自救罢。
沈归晚听着路漪第三次向自己道歉,摊开手掌缓慢地蜷缩起来。
他用手指遮住丑陋疤痕,轻轻摇摇头。
路漪低头长长地叹声,叹息尾音颤抖着,夹杂太多沈归晚无法理解感情。
沈归晚掌心里伤疤烙在路漪瞳孔上,像无形手般从她脑袋里乱成团线索里捉到关键。
路漪微微睁大眼睛,“你父亲是沈禄?”
她抓着U盘手颤抖着,U盘在实木桌上翻滚着,发出扰人磕碰声。
“嗯。”沈归晚轻声应到。
路漪发出声意味不明单音,神色逐渐变得奇怪,“沈禄这样对待你,你母亲呢?她没有制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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