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家里人呢？”
该不会扔
孩子跑吧？
廖初指指隔壁，“她养母在那边干活。”
养母？
还真是被遗弃
啊！
“哎呦，怎
哭？”
宋大爷诧异道。
李老爷子瞅眼，又看看他，“别是给你这张老脸吓得吧？”
宋大爷刚要反驳，又觉得不对劲，小声对老伙计道：“这孩子，咋没动静啊？”
李老爷子
愣，也觉出来。
两人见廖初领进个黑瘦小孩来，都有些好奇。
“哎呦可怜见，这是谁家孩子？”
乱糟糟头发好似枯草，衣服也皱巴巴。
他们都多久没见过这惨孩子？
枣儿听不见声音，却对人表情和动作极其敏感。
可等里面刘国强喊，就又颠儿颠儿跑进去干活。
要干活。
给枣儿治病！
等枣儿上学，她就能进工地！
回工地，挣更多钱！
他们努力样子有点搞笑。
枣儿看几眼，就忘哭
她心里留下半点痕迹。
她只是在很努力，很认真，全神贯注地活着。
对
好，就记住；
对不好，转头忘掉。
这个傻乎乎女人，心里仿佛装着片汪洋大海。
人上年纪，最见不得这种事。
两个老头儿就试探着往那边蹭蹭。
枣儿正吧嗒吧嗒无声落泪，冷不丁见前面多两张老脸，就吓跳。
见小姑娘眼睛嗖地大圈，夕阳红大爷们赶紧往后缩。
又赔笑比手势做口型，“爷爷，好人！别怕，啊，别怕，好人！”
般来说，再乖巧小朋友哭泣也会出声。
可眼前这个？
廖初背对着枣儿，指指自己嘴巴和耳朵，摇头。
两位老爷子秒懂。
唉，真可惜！
她能感觉出来，那个很高叔叔，和这两个爷爷不是坏人。
但她还是止不住地害怕。
她怕妈妈不要自己。
她想妈妈。
她不想离开妈妈。
余渝给枣儿准备好几本画册，还有水彩笔。
但枣儿不敢动。
她就像只被迫离开鸡窝小鸡崽儿，浑身紧绷地缩在座位和墙壁三角中。
这会儿早饭结束，午饭还没开始，店里人不多。
寥寥几位，大多是宋大爷和李老爷子这类有闲工夫。
那些灰暗，阴霾东西，就像落入海中墨滴，要不几个来回，就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从某种意义上说，枣儿娘才是真正有大智慧人。
廖初不禁对这个瘦弱女人，生出点真实钦佩。
枣儿有点怕生，不太想去，可她又是个极懂事孩子，最终还是含着两大包眼泪，步回头地走。
枣儿娘也有点不舍，扒着门框直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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