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让林主任来。”程凉摁着出血点，看
眼时间。
凌晨两点。
那
冷
手术室，所有人额头上都是汗。
林主任在家，赶过来起码需要四
高速车祸，伤者是
个三十多岁中年男性，车辆撞击后胸腹部撞向方向盘，内出血严重，送过来时候血压都已经测不出来。
程凉赶到手术室时候患者已经出现休克症状，仪器嘀嘀嘀，急诊室普外医生看到程凉来抬头说句：“可能胰腺破。”
程凉眼皮跳。
肝脏脾脏破裂他都不怕，患者还有生命体征，开腹找到出血点止住就行。最怕就是胰腺破裂，胰液是带腐蚀性，流到哪腐蚀到哪，九死生事情。
手术室门又开下，这次进来是泌尿外科二线值班，人员到齐，急诊室那位开腹。
单纯想象盛夏低头抚摸擎天柱样子，他就怎都压不下嘴角弧度。
操。
程凉把合上笔记本。
妈，真想她啊。
***
会掉色。】
盛夏于也门亚丁】
没。
程凉滑动鼠标滚轮上上下下把最后两句话看好多遍，才突然懂他女朋友迂回情话。
她也想他。
塌糊涂。
肝脾破裂，腹腔内都是血，好不容易抽吸完成能勉强看清腹腔情况，所有人脸都白。
怕什来什，胰腺真破，周围血管破损，结肠被腐蚀，患者再次出现休克症状，又是通兵荒马乱抢救。
人抢救回来，肝脾也止血，胰腺破损也修补，剩下，其实手术室里人都不太敢动。
之前腐蚀血管已经变成粥状，程凉缝两针，打结就散，连续试三四次，手都在抖，但是就是用力就散。
读盛夏邮件那天，程凉在病房值班。
他们院病房值班是白天上班，当天晚上夜班，第二天还得上班到五点下班，肝胆外科紧急手术少，值班很多时候都是夜无事到天亮，所以程凉值班大部分时候都是窝在值班室休息或者在办公室写论文。
他那天原本计划就是先把盛夏邮件回，心情好点时候再好好琢磨琢磨去新疆资料。
但是等他再次打开笔记本，想学着盛夏样，正正经经在抬头写个展信悦时候，值班室电话响。
夜间急诊。
所以看完他给她买书，所以她把那个盗版擎天柱摸到掉色。
估计还挺怨念，说两遍。
程凉觉得自己耳根子正在以他自己能感知到速度发烫燎原，脸皮很厚他这次真没扛住。
搓着脸仰躺在靠背椅上，看着值班室天花板傻笑半天。
这可能是他见过最有杀伤力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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