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艾泽也常买这个牌子
糖。
尚楚隐约有些模糊印象，在烂尾楼前栽倒时似乎听见
白艾泽在喊他，他瞳孔骤然
缩，直毫无波动眼睛里终于掀起波澜，下意识地抬眼往走廊那边看过去，拐角那个穿白色衬衣身影立即侧身隐进墙边，尚楚看见来来回回人影，那
多人，没有个是他小白。
白艾泽怎可能会来？
尚楚轻轻笑笑，立即垂下眼眸，像是想到什不该想人，手指头慌乱地打着架，有些匆忙地拆开糖纸，把淡绿色糖果送进嘴里，是他熟悉口味，不是很冲，清凉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像道冷风吹过，混
他脑袋里是空，整个人像是被点点放干蓄水池，枯竭到连动动手指都费力。
小葛没过多久就回来，手里捧着个塑料水杯，还拎着个小纸袋。
“水来，喝水。”
尚楚眼睫动动，缓慢地勾起唇角：“谢谢葛哥。”
他接过纸杯，双手碰到杯壁时顿，怎是热水？
哥哥是大人不怕痛。”
女孩爸爸轻拍她背：“大人也怕痛啊，因为哥哥比较坚强，你也坚强点好不好？
们向哥哥学习。”
小女孩又咕哝几句，声音里带着哭腔，怪可怜。
他安静地靠在床头，看见面前穿白衣服护士推着护理小车来来回回，金属小碟子里堆满玻璃药瓶；对床老大爷过观察期可以出院，拉着医生手连声说谢谢；再远点天花板上挂着个宽屏电视，在播档唱歌类综艺，竞演歌手深深鞠躬，热泪盈眶地说爱这个舞台；目光放得更远些，走廊上有个中年男人背着个浑身是血女人跑过，嘴里喊着“医生！医生！救救老婆吧”
别人忙碌，别人感动，别人悲，别人喜。
“啊那个”小葛眼珠不自然地转转，有些支吾地说，“那什，凉水对身体不好，那谁额就是那个刚遇上个医生吧，他说你现在得喝口热。”
“行。”尚楚抿口，水温刚好。
走廊拐角站着个穿白衬衣挺拔少年，目光瞬不离地看着他喝完杯温水。
小葛又摊开手掌，掌心里躺着粒薄荷糖：“那什，你吃颗糖，也能醒脑子，用不着喝凉水。”
尚楚看着那颗小小糖果，目光滞。
都是别人，和他丝毫不相关。
——有什呢？
尚楚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个问题，接着他想起隔壁小女孩爸爸刚才说哥哥很坚强，那就对，“坚强”是他。
连个陌生人都知道他很坚强，他定要坚强。
尚楚双手平放在身侧，目光沉静，眼睛里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连眨眼频率都尤其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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