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宇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他本就不爱听故事，尤其是这种虚构
故事，可读着读着，他开始觉得这个被亲娘砍掉
节手指，又带到戏班子小豆子……怎
那可怜啊。
可能是酒把这个夜晚和他们都变得感性
些，读着读着，宁宇越来越入戏。
“——只有小豆子，在陌生环境里，黑魆魆。伤口开始疼。下子少截相连过骨肉，它不在，他更疼。”
被带到戏班子里，师父动不动就是打。
“——干瞪着眼，发愣，咬着牙在忍。静夜里，无二传来呜咽声，断续啁啾，如鬼哭。小癞子在另头，念着娘：‘……娘啊，
受不啦……你们把打死算……’”
“这个挺有名，还有电影，但没看过。”宁宇问阿崇，“你看过吗？”
阿崇摇头，“好像是文艺片？不常看文艺片。”
宁宇点头，“也是。”
那个时候，他们都不知道，这本随意选到书，会给他们带来什。
宁宇翻开书，读出第句：“——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你什时候想听，每次来都带几本。”宁宇翻出三本书来给阿崇看，“可以吗？你睡着就走。”
阿崇看他很久，才慢慢点头。宁宇好像舒口气。但才松口气，阿崇又站起来，说：“去床上读。”
宁宇诧异地抬头。
阿崇挑眉，笑，“你不是要读到睡着就走吗。”
宁宇低头，慢慢答：“嗯，好。”
打死算？
宁宇读这段时候
“——婊子合该在床上有情，戏子，只能在台上有义。”
宁宇没有注意到，阿崇听到第句，就微微坐直身子。
开始宁宇没有书内容放在心上，他只是想找个借口留下，多跟阿崇待会儿。而且宁宇读着读着感觉这本书读起来有些困难，他总找不到语感。卡壳时候他翻到作者介绍那里看看，看到作者是香港人。
宁宇心想，这个作家写书，怎有点怪里怪气，他怕阿崇听不懂。
但大抵个故事力量不是字句，而是情节本身，反正读着读着，宁宇开始入戏。
等进屋，阿崇靠到床头，指指自己旁边位置，说：“可以靠边上。”
宁宇小心地靠到阿崇旁边。
他们肩膀抵在起，宁宇拿着书心想，这好像叫‘比肩’，比起你抱，抱你，好像是更好个词。比肩，是相互靠在起，而不是谁给更多，谁要得更少，就只是靠在起罢。
宁宇取出书，问阿崇读哪本。
本《霸王别姬》，本《黑骏马》，还有本《1984》。阿崇抬眼扫过去，他觉得《霸王别姬》书封最好看，就指指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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