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死心吗？”邢湘突然问。
杨远意并未表态，反问她：“除
把
锁在公寓，那几年你还做过什
？”
听到这句话，邢湘自若
神态极轻微地紧绷半拍，可太短暂，甚至来不及被杨远意捕捉到。她低下头翻翻拍品手册，良久才说：
“从生下你们开始，做每
件事都是为你，为小婉。”
大概全世界只有邢湘还会说他不成熟。
可也就是邢湘，只凭吉光片羽就能看出他缺陷：急于挣脱囚笼，心理阴影，他遍遍用灰色调与弦乐搭建声光电世界，不是他在表达，而是发泄。
他看别人总是清醒，可对自己永远不能定论准确。
他说方斐拍戏时“发泄情绪”，而某种程度上，他何尝不是与方斐同样人？
现实太残酷所以无法面对，却又放不下，于是次次地自揭伤疤。仿佛自己够痛，就能舔着流血创口得到安慰。
“现在关得住你吗？”邢湘反唇相讥，“你要是铁心风流辈子，每天男女国内国外挨个儿睡，也顶多劝你句好自为之。”
“那你就别管怎拍电影。”
又有人在出价。
真金白银，为博美人笑，拍下紫檀木微缩模型。
“看来你到现在都不理解当时被禁足真正原因。”邢湘略摇头，神情悲悯，“如果不这做，你被她抛弃，在国外无所有时候只怕才会怨恨。”
但这是畸形。
方斐已经走出这步。
只剩下他裹足不前，甚至毫无意识到已经到伤人伤己程度。
耳畔嘈杂停顿片刻，杨远意再次转过头。
可是相同位置，方斐已经不见。
杨远意轻哼声。
“杨远意，坚决反对你拍电影，是你拍得不好吗？”邢湘连名带姓严肃地问他，“你倾诉欲太强，性格却压抑，这让你作品出发点就不单纯，表达也太单。”
“没有求你，随便。”
邢湘冷冷地说：“你剧本，情绪，都还在受她影响。杨远意，你已经三十多岁，却连自己都控制不住吗？你做东西只是自折磨，气你不成器！离开俞诺给你所有，正面，负面任何东西，然后再创作出作品，你扪心自问能不能做到？”
须臾沉默，“自折磨”四个字毫无疑问让他痛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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