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字用得过于形象，能说出这样
话意味着许则还没有清醒。陆赫扬笑
下，问他：“你真能端稳吗？”
许则把塑料袋拎起来打个结，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
要打这个结，他只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回答‘能’。
“不介意话，可以去
宿舍。”许则认真地慢慢说，“喝水。”
他以为这个提议很大概率会被拒绝，但陆赫扬听后只问：“方便吗。”
“方便。”许则理解完全是另
种‘方便’，他点点头，说，“有电梯。”
“像是哪种人？”他问陆赫扬。
他感觉到陆赫扬将车速放缓点，随后看他眼。车内光线明明灭灭，许则来不及探究陆赫扬眼神。
过会儿，陆赫扬重新踩下油门，回答：“不解。”
是理所当然答案，也许连问题原本就是多余，不该问。许则失神地笑下，想再和陆赫扬多说几句话，但忽然连继续开口都变成十分困难事。他最终只是靠在椅背上，歪过头，半阖着眼睛看向窗外。
二十多分钟路程，很快就到研究生宿舍楼下。车停住，许则睁开眼，不耽误任何秒地伸手去解安全带，他正要说‘谢谢’，却看见陆赫扬微皱着眉，像在想事情样子，同时按在电子手刹上手往后移，以种非常习惯性动作，摸到放水瓶圆形储物格里，但里面是空，没有水瓶。
不用像高中住在老城区时样，每次都要摸黑走好几层楼梯。
“好。”陆赫扬说，“坐着别动，停下车。”
将车子开到楼下停车位上，熄火，两人下车。绕过花坛，大厅门前有几级台阶，可能是看许则还有点迷瞪，陆赫扬握住他上臂——许则原本是可以好好走，现在忽然不知道该迈哪条腿，立在台阶前。
“许医生，能走吗。”见他不动，陆赫扬问道，“还是要
“公寓大厅里有饮料机。”许则犹豫下，说，“如果您不赶时间，现在去买瓶水。”
陆赫扬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去看许则眼睛，但对方随即就别开头。许则动作不自然地将眼镜戴上，然后再次询问：“要吗？”他发现陆赫扬似乎没有皱眉。
“不赶时间。”陆赫扬按提问顺序答道，“不喝矿泉水。”
许则记得陆赫扬以前并没有不喝矿泉水习惯，他愣愣，想到这可能是种委婉拒绝，但如果要拒绝话，陆赫扬完全可以直接说自己赶时间，没有必要用不喝矿泉水来当理由。
“要喝煮过水吗？”许则从车窗里往公寓楼看眼，他住四楼，上下趟不会花多少时间，许则说，“宿舍里有，需要话可以端杯下来，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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