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假装大度：“哦，那你拿去吧。”
赵以川捕捉到他言语中藏有失落，问：“你也想要？”
“没有。”裴哲摆弄起选剩下那张自己只有侧脸
，拿出手机拍照，边发给裴照雪边说，“哪张都可以，反正只为
让
妈看。”
换作不久前，赵以川兴许会为这话犯别扭，觉得裴哲又在利用自己当工具人。
但他现在只当裴哲又口是心非。
他们根本现在为止还没有开始相爱。
于是后半段，裴哲暂时保留，并不打算告诉赵以川。
回到酒店，裴哲把两张相纸从盒子中取出，并排放在茶几上给赵以川挑。他说
人张，赵以川不知他今天兴致从何而来，氛围营造得到，仿佛他们真是出国度蜜月。
宝丽来SX-70色调偏紫，带点点冷色调。
樱花树绽放已经足够夺人眼球，闪光灯加持下，繁花与夜晚美得仿佛油画。拍摄时觉得动作尴尬，赵以川现在暗自庆幸秒钟自己当时没有拒绝，效果确很好，又活力又甜蜜，而裴哲笑得比他还要自然。
他时没有笑容，看不清眼神，却莫名地觉得目光温柔。
女生似乎更喜欢这张抓拍，见裴哲没反对他们自作主张，立刻把相纸装在个小纸盒里小心收好，递给他们。
她友善地笑着说大串日语。
赵以川听不懂，但想着应该是祝福，就诚心实意地回她句“谢谢”。
话音刚落，听见裴哲笑出声。
“起拍。”赵以川把两张拍立得放在起，从背后半拥着裴哲，下颌便顺势靠在他肩上，“哪有拍立得拍张就够。”
说话时呼吸喷洒在颈侧，温度升高，皮肤下神经激烈地跳两次。
酒店套间落地窗边，东京灯火辉煌似乎永不落幕。裴哲手指放在拍照键上迟迟不按下，他知道距离太近，他侧过头就会碰到赵以川嘴唇。
以往
裴哲大约没有自觉他笑起来会显得青春感十足，拍立得特殊显色又让时间仿佛被抹去好几年，赵以川恍惚间有种错觉——
当时跟他起来东京看樱花人，如果是裴哲，他们会不会那时就起拍照？
可惜他当时还没见过裴哲。
“要这张。”赵以川毫不犹豫地选比心张。
裴哲愣。
等走出御苑大门，裴哲问他：“你听懂她刚才说什
？”
“没。”赵以川说，从他促狭笑容里后知后觉不对劲，“难道是坏话吗？”
裴哲移开视线：“她说‘享受春天’。”
学过点点日文，但他当时站在旁边听懂女生笑着说话，俨然就是句新婚祝福：请享受春天吧，祝二位在今后人生中更加相爱。
可哪儿来“更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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