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视线从她眼睛
掠而过，踩下油门，听见林温问他：“你刚下班？”
“嗯，刚录完节目。”
“从电视台过来
吗，怎
经过这里？”林温见到周礼是有些意外，毕竟电视台和中学南辕北辙。
“正好在这附近有点事，刚从那头过来就看见你站路边。”他只看到林温背影，但林温背影很好认。
看他样子像刚从电视台下班。
林温打招呼：“这巧，周礼。”
周礼先目光在她脸上转圈，才说：“刚出差回来就逛超市？”
“冰箱空
，反正也闲着。”马路嘈杂，林温音色天生偏轻绵，她这句回答提高音量。
“现在是要回家？”周礼示意，“上车
送你。”
对面初中刚放学，老旧马路被堵得水泄不通，沿街排小吃店飘出各种炸串、臭豆腐、麻辣烫香味，随香味起嚣张还有漫天飞扬柳絮。
才四月初，春刚暖，花刚开，它就开始烦人。
林温走至人行道边沿准备穿马路，侧过身，她目光透过撒欢柳絮，停留在远处色香俱全炸串摊位上。
拎着两大兜刚从超市采购回东西，她腾不出手挥赶面前烦恼。
林温吹口气，散在脸颊边碎发被风带起，柳絮却依旧坚韧不拔地盘旋在她眼前。
“不用不用，没几步路。”林温客气。
周礼手搭着方向盘，隔着副驾看着窗外那张脸，说：“袁雪不是叫大家吃饭？你到家把东西放下，们正好道过去。”
看时间已经临近饭点，林温闻言没再推辞，她把购物袋放后座，拉开副驾车门上车。
林温出门前情绪失控刚哭过，出门时候就随意套双拖鞋，所以这会儿她打扮很不伦不类，脚上是尺码偏大深灰色塑料拖鞋，上身牛仔裤和杏色休闲西装，随意扎丸子头好像下刻就要进浴室洗澡。
她高中以后就没再哭过，现在哭还跟小时候样，血液上涌，鼻头红，眼周也泛红，维持时间还很长。此刻她逛完圈超市，五官异色依旧明显，唇红加深，眼底像泛着水光，点不难看，但显然与平常素颜状态相异。
那些香味也是。
半晌，她脚尖慢吞吞朝摊位方向转，身后突然传来声车喇叭，无视交规将马路阻断初中生们被迫四散开，挤挤挨挨碰到林温。
林温偏身避开，看见刚才按喇叭奔驰在她旁边缓缓停住，车窗降下，里头传来深沉浑厚声音：“林温。”
林温认出车牌，她弯身望进车内，绺发丝温柔地垂落颊边。
驾驶座上男人身黑西装，白衬衫领口系着领带，发型是较为蓬松随性slickback，看起来经典老派，上镜很显成熟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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