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开与她相接视线,看着别处。
但她还在看他眼。
那里似秋雨过后,遍地哀凉。
她绷不住,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但再不忍心去捉弄他:“陈路秋他,不是男朋友。”
傅言真倏地转起脸:“……什?”
眼眶忽地就热发烫,豆大泪珠顺势滚落,“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傅言真跟着慌:“……你这到底怎?”
曾如初抽抽鼻子,带着几分哽咽,“傅言真,你有这缺女吗?”
这也是将他从前话当作历史资源在用。
他那时说:
傅言真:“……”
她轻描淡写句话,就能把他打进无间地狱。
曾如初不露声色地端详着他脸。
他薄唇抿直,眼神极淡。
数秒过去,他都没开口。
傅言真松开她时,眼底也染着抹红。
像从天边采撷下片烟霞,栖在眼里。
曾如初缓缓睁开眼,看着他。
傅言真也在看她。
他在她身上根本做不到游刃有余,情深桎梏全融在递来眼神里。
换新歌。
好像还听到人不远处在说“傅爷和个女人……”
可这次,她没再不好意思,没再拒绝傅言真,没再把他推开。
她抬起两臂,攀上他颈项。
承受着,迎合着,怂恿着。
曾如初说:“之前是骗你,因为觉
“傅言真再无是处,也没缺女缺到这份上。”
傅言真时无言。
他何尝没听出来这话耳熟。
“你不觉得在羞辱你吗?”看他委屈求全样子,她就阵难受,“你都不生气吗?”
傅言真沉默许久,低低说句,“因为是你,所以不觉得。”
她也没再他脸上看到什愤怒,却捕获到抹来不及掩饰犹豫与挣扎。
傅言真把他脆弱剖开在她眼前。
像十指连心样,曾如初都能感觉到他无奈与挫败。
她知道,他刚刚在脑子里思考遍。
思考她这有几分作贱人话。
视线黏着许久,他才很是艰涩地开口,“你要给那姓陈带绿帽吗?”
曾如初圈在他颈后手紧紧,她勾下唇,“那你,可以当小三吗?”
陈路秋说她变坏,曾忆昔也说她现在不得。
好像,确实有点。
在她能说出这句话时,她也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坏。
灯光又转过来,洒下片幽蓝。
相依纠缠唇齿,沾染烈酒与涩泪,裹挟着铺天盖地欲念,恨不能去咬碎那些藏在此去经年里浩浩爱恨。
理智已经全然退场,他们只凭着情感。
音乐还在响,唱着情歌歌者不知其心性是凉薄还是痴深。
但这隅,他们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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