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手上
动作却十分稳健，沿着缝隙处
层层上釉，均匀而平缓，而且分寸把握得极好，没有超出点范围，像是用尺子规划好般。
这种功力与他这段时间不停修复瓷器、并且频繁地在素胎上作色分不开。
不知不觉间，少年已经成长
太多太多，足以被称作修复大师。
道道缝
釉汁莹亮、有如堆脂，釉料好似融脂膏，质感绝佳；又好似荡波光，光华内敛，正应‘雨过天晴云破处’这句话。
“冯大师，
们调配成功——”
云舟微微睁大双眸，眼就看出这次调配釉色与之前区别，那种‘似玉非玉而胜似玉’质感、如雨后碧空般颜色，是任何种釉料都无法比拟。
“确实成功。”
看着这青翠莹润色泽，巨大喜悦涌上心头，冯大师激动地声音都变，却尽量压抑内心兴奋之情，“咱们要稳着点，要上釉。”
技艺也成熟，正是修复这件汝窑天青釉洗时候。
周末，工作室。
现在是3月份，温度回暖，气候适宜。
特地找个大晴天，于中午采光最好时候，少年在冯大师指导下准备进行汝瓷修复最后个步骤——作色。
将室内温度调整到20℃，相对湿度控制在60%左右，云舟换上工作服和工作鞋，带上防护口罩进入无尘室。
“好，冯大师。”云舟拿开口罩做几个深呼吸，勉强克制住激动心情。
釉色好不容易调制好，定不能毁在最后步上。
将调制好天青釉料放入料壶，少年手中握着喷笔，在其他汝窑碎片上试色，不停做着对比。
等到喷出釉料浓度和汝瓷颜色完全看不出分别时，才重新将料壶填满，在这只珍贵汝窑天青釉洗表面喷釉。
在上釉时候，云舟心跳声格外剧烈，神情紧张，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手里汝窑天青釉洗已经完全拼接好，腻子也被填平，基本看不到缝隙，但是对着光能发现瓷器表面道道还未填补完全釉色，和旁边温润如玉天青釉色形成鲜明对比。
“配方已经看过，之前思路有些问题，们现在重新调配。”冯大师面色严肃，“比例定要格外注意，不能有丝毫偏差。”
“是。”云舟同样肃着声音，取来精度极高电子秤，将份份材料称重，分别放置在玻璃器皿中，液体材料还要考虑挂壁那部分。
将所有材料按照比例配比好之后，把它们混合在起，生成对应釉色。
随着釉料轻轻晃动，看起来没有交集材料在玛瑙石作用下发生反应，如碧玉般色泽逐渐凸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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