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唐军偏军苏大为翻跃大非川,先后在大非川南麓草原上,击败悉多于,击杀弓仁,接着又破乌海。
连串失败,吐蕃人没有讨到次便宜。
将吐蕃多年来东征西讨,南下天竺,东吞吐谷浑,西伏象雄,北征西域,那种不可世骄横之心,撕扯得粉碎。
论钦陵、悉多于、弓仁,皆为吐蕃流将领。
更别提禄东赞自己,乃是吐蕃最富有战略眼光之人。
他发鬓都已散乱,被汗水和雨结团团凝结在起,看上去蓬头垢面。
不像是吐蕃贵人,倒像是疯子。
而在他眼中,也没有往日沉稳,而是有种掩藏不住焦虑。
若细看,在眼底深处,还有丝惊悸和忌惮。
他怕。
禄东赞错愕抬头,却只看到鹤郎君平静得近乎漠然脸庞。
他再看身边,除鹤郎君,就只有十余名跟着逃出亲卫,再无自己熟悉将领和大军。
种隐隐不安感,从心头浮起。
是,他是权倾吐蕃数十载大相,是吐蕃第权臣,是噶尔家族家主。
可此时,他远离自己军队,远离自己属下,在这莽莽旷野中,也只是个寻常老人。
大唐第二个战略防线,乌梭拉堡。
也是依山而建,仿造石堡。
不过比乌海防线要好点是,到乌梭拉堡,整个地势拔高,山有近千米。
到时不光唐军骑兵用不上,只怕那种黑火油,也难以运上山。
只要守住乌梭拉堡,那吐蕃仍能拒敌于边境线上。
在交手之前,无论是论钦陵还是禄东赞,对与唐军博弈,都持有份谨慎乐观。
认为唐军虽强,但是不能集中全力
人越老,胆子越小。
他早已不是数十年前,那个站在大唐皇宫御殿里,对着天可汗依旧谈吐自若,面不改色青年英俊。
他已经是个垂垂老朽老人。
个黄土埋半脖子,像是护食秃鹫样,死死攥着手里权柄,不敢松开权臣。
从与大唐交战,论钦陵初战失利。
他头发早已斑白,脸上堆满皱纹。
由于身体不好,腰身都有些佝偻。
身上华贵衣衫早已破烂。
上面有雨水干涸后痕迹,有血迹。
血迹是保护他士兵和奴仆被唐军杀死时,溅上。
不会有太大危害。
唯可虑是,从乌梭拉堡到大非川吐蕃军被唐军扫而光,那,远在鄯州和武威线论钦陵所率大军,只怕会面临腹背受敌危险。
而且大军补给线,会受到唐军威胁。
想到这里,禄东赞挣扎着爬起来:“鹤郎君,送去……送去,乌梭拉堡。”
说完,却并没有得到预想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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