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种病态
颜色。
殿中群臣，以郝处俊和许敬宗为首，忙齐声向李治鞠躬道：“望陛下保重龙体。”
殿上群太监和侍从，好番忙碌，给李治奉上参茶，又是抚胸顺气，好不容易让李治平服
怒火。
脸色渐渐褪去潮红，恢复正常。
李治喘息着，挥手将身边太监赶开些。
“臣不明白，为何朝廷不能建信于府兵，为何不能重赏那些立功将士，为何不能像在太宗朝时样，对为国捐躯兵卒予以抚恤和纪念，为何不能赐将士们以荣誉，赐有功将领以土地？
还有废除马政，不多提拔年轻将领，还……”
“够！”
李治猛地声喝，声音在殿中震荡。
所有人心头跳。
沉默片刻后，李治道：“说吧，朕听着。”
这话里，还有些不悦情绪。
苏大为心知肚明，府兵现今问题根子在哪里。
明显是李治在回避，不想提。
但话已经提起，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议级别奏对上，他只能算是小字辈，按礼仪，只能带着耳朵听。
在李治没有发话前，妄自开口，便有不敬嫌疑。
何况李治明显是不想议这个话题。
殿中，郝处俊轻咳声：“陛下息怒，苏少卿久在军中，而且之前便在百济，颇有功劳，他既然在，问问他意见，似无不可。”
说话同时，郝处俊向苏大为方向，瞥眼。
他双手撑着大椅扶手，身体略微前倾，用种带着凛然之意目光，如鹰隼般居高临下盯着苏大为。
苏大为单膝跪着，双手抱拳。
额头隐隐渗出汗水。
空气
尔后听到李治撕心裂肺咳喘声。
“陛下，臣有罪！请陛下保重身体。”
苏大为吓跳，忙单膝下跪请罪。
他真怕李治被自己气得爆血管，来个脑溢血。
眼瞅着李治整张胖脸都涨成紫红色，近乎猪肝色。
苏大为再次施礼，硬着头皮道：“谢陛下，去岁从辽东回长安，有些话就直在臣心中，不吐不快……”
殿上所有大臣，包括太监宫女，乃至大唐皇帝李治目光，齐落在走出班列，站在殿下苏大为身上。
只听他声音在延英殿袅袅回荡。
“臣年轻学浅，见识不如诸卿，所以有些问题，直想不明白……”
苏大为抬头，从他那张年轻但刚毅脸上，双漆黑眼睛，灿若星辰。
那眼情绪，让苏大为看懂。
那是种“投桃报礼”意味。
上次你帮
对付李义府，这次老夫替你说句话，人情还，算是两清。
郝处俊即将接任东台侍中，成为新“左相”。
他话，李治还是有些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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