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说
这
句话。
不久后，龙君找上门来。
他认定道君故意算计灵蕴，害死她。龙君性格本就偏执，对灵蕴失而复得、得而复失，令他夕之间恶念缠身，化身为魔。
更何况，龙君与佛国菩萨
争执，本就是佛道相争下步棋。但这究竟是佛祖安排，还是道君安排，冲虚也不知道。
那场战斗持续足足年。
而她临死前许下愿望，却并非回到须弥山顶，而是来世与龙君在起。
冲虚直记得那幕。
当道君看见倾颓佛国中发生何事时，他站在须弥山顶，整个人都愣住。
他第次看见道君流露那样神情——不，他曾以为道君早已舍弃人类情感，将自己修炼成天道本身。
那也是冲虚第次发现，也许道君对灵蕴并非全然无情。否则，以他不夺天时、不扰生灵理念，如何会想到让灵蕴夺梨树化形机缘而活下去？
疑她根本没往心里去。
可道君没看出来。他以为灵蕴答应就是会做到，于是放心地让灵蕴离开。
道君是天下修士楷模，没有人比他更懂得天道、更明世界运转规则。他说句话，别人会努力揣测、反复思考；久而久之，他早已忘却人心，更忘如何完整准确地表达自己想法。
冲虚也是后来才明白，道君为什让灵蕴许愿回到须弥山顶。
亡者不能复活，但灵魂却可以选择转世或留下。
最后龙君受伤败退。
不久后，心魔也找上门来。
所谓心魔，是佛门修士陨落后产生恶念；这些高僧生前修炼善念、压抑恶念，但死亡怨恨常常会将他们积累恶念全部引出，化为扰乱世间心魔。
来找道君这缕心魔，则是佛祖所化，不可谓不强大。
冲虚虽是
这树梨花后来终究化形，名为“梨华”，后来转世成今天北斗掌门王伯章。
冲虚心情复杂。
道君在须弥山顶站很久。
然后他坐下，重新拿起书，表情回归淡漠。
“生死不可逆，时间不可逆。”
须弥山顶有棵四季花开梨树，陪伴道君左右数万年，日夜聆听道法，近来清气涌动，已有化形征兆。
道君真正想说，是让灵蕴魂魄进入梨树，化为梨花精灵。如此她能摆脱与佛国纠缠，可以继续作为“灵蕴”而活下去。
也正因如此，最后道君下手时并未留情。
那个时候，当他从须弥山顶挥出剑，直射西方佛国灵蕴眉心时，还以为她已经许下心愿，即将回到他身边。
冲虚听说这件事时，灵蕴已经死。她魂魄已经离开世间，化为阴灵，等待转世，再也不能回到须弥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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