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贺桥第
次看他戴帽子。
贺桥没有穿自从接手公司后就万年不变
白衬衫和黑大衣，而是穿
池雪焰提前挑好放在沙发上衣服。
浅灰卫衣、深咖外套，更模糊柔和颜色。
跟他自己今天穿衣服风格差不多。
池雪焰见他准时到达，主动扬扬手，似乎在示意他过来。
所以此刻贺桥并不觉得惊讶。
那是他许过愿，要意想不到生日。
玄关少双鞋，客厅沙发上却多些东西。
套折得很随便衣服，里面夹着张纸条。
贺桥拿起纸条，目光里很快闪过笑意。
他继续神思游离地眺望，眺望着云和树，马路与窗，风跟气球人。
对贺桥而言，这是新风景。
因为他猜测，这些看似平常眺望中，多缕新思绪。
与平安夜有关。
也与他有关。
异命运。
但至少，这是种可以弥补遗憾。
风不想用突兀破坏去打开这扇玻璃窗。
他想用更柔和方式，比如许愿。
贺桥知道池雪焰会认真完成某些愿望。
可贺桥正在走神，没能及时回应，也忘记要迈开脚步。
他只是看得很专心。
见他久久没有动，戴着帽子人懒得多过个马路，也懒得大声说话，索性拿出手机。
日色浓烈，贺桥看不清池雪焰被帽檐遮住表情，但他听见外套口袋里轻轻响起铃声。
天光云影下，流动人潮成不真切幻梦，其中只有道清晰身影，被明亮光线勾勒出有些渺小形状，在这个熙攘又空旷世界里。
这是他会认真珍藏第二张纸条。
半小时后，贺桥出现在纸条上约定地点。
条忙碌十字路口，四周都是宽阔马路，到处是汽车马达和喇叭声音。
池雪焰好像也刚到。
他戴顶黑色帽子，站在马路对面，手里提着个袋子，看上去是早餐。
这是种会让正在单恋人，觉得很幸福想象。
十二月逐渐走到尾声，枫叶路上家家商店，陆续在玻璃橱窗上贴起亮闪闪雪花、笑容可掬圣诞老人贴纸。
今晚就是平安夜。
清晨，贺桥走出房间，家里分外安静，池雪焰已经出门。
昨天直到互道晚安，池雪焰也没有向他提及明天安排，切如常。
尤其是古怪，又真挚愿望。
就像为个在诊所萍水相逢、相信动画片设定小男孩，言不发地将黑发染成深红。
那样耀眼发色，更衬他名字和性格，也更衬这个会有雪花缀满发梢季节。
冬日气息渐渐浓郁。
年度报告这个难题解决，池雪焰开始重新出现在办公室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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