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侯爷用他那容量不太大脑袋瓜苦思瞑想,觉得姓裴肯定是想让他追上去求他、去认错、去服软,才这样冷脸。
贺顾当然不是不愿意和裴昭珩服软,可是这次他想不通、他觉得憋屈——分明他没做错什呀?
事实证明,人活在世上,还就不得不信邪。
向对贺小侯爷千依百顺三殿下,竟然就这大摇大摆在西大街上乘着王府自己马车扬长而去、去不返。
贺顾:“……”
只可惜心里想虽然理直气壮,嘴上却始终没敢问出来……
贺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怂个什劲。
……唉,反正三殿下脾气那好,他总会自己消气吧?
贺顾如是想。
然而直到入夜,从长阳侯府离开,分明顺路,裴昭珩也不和他乘辆马车,那边承微还来传话说今日三殿下不去公主府,要自回恪王府歇,叫驸马爷不必等候——
裴昭珩目色淡淡看着崔氏开口道:“夫人容止端庄,想必不会偏爱子环送这样张扬首饰,他不擅女子梳妆,改日再替他重补份礼,送至贵府。”
这次王二哥自然便与崔氏齐礼道不敢。
贺顾:“……”
等终于送走王家人,贺顾才站在门口小声道:“不是……就算送礼不妥当,殿下又替补送什?你这不是叫人家平白多想吗?咱们是……是郎舅……”
说到半,自己倒也心虚。
……脸又次被架在城门楼上,下不来台。
这回贺顾自己也拉不下来脸去追人,毕竟方才征野来问时,他还把征野刺儿顿,恼像个河豚样,问他为什自己要追上去?
这下无路可返,只得硬着头皮憋着气回公主府。
回正院,看着摇篮里黑猴闺女,吹着夜里小凉风,贺小侯爷没来由就又是阵憋屈和悲从中来。
……贺顾终于有点慌。
既慌,又还有些憋闷。
但他还是不信邪,就不信裴昭珩真能为这种没来由飞醋生他这大气,真能为这种屁事拍拍屁股回家不理自己?
……真能扔下他和双双父女俩?
贺顾还就不信这个邪。
裴昭珩垂目看着他,淡淡道:“怎,子环这是怕谁多想?”
贺顾哽,想起方才池边被他撞个正着事,顿时嘴里阵发干,尴尬又说不出来话。
这次看他吃瘪下不来台,裴昭珩却不像往常样自己给贺顾搭梯子扶他下来,反而只是没什神情起伏看他眼,便转身进府门。
……好像是去找乳娘看双双。
贺顾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暗道是王二哥会错主意,他又没犯什错,殿下这是和他较哪门子劲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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