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不发盯着裴昭珩瞧半天,裴昭珩被他瞧得有些疑惑,道:“
住。
确,留在京中,无论是京畿禁军五司、还是玄机十二卫中好卫属,比如专司天子亲卫、礼仗玄朱卫,都是京中勋贵子弟赶着往上钻、清贵又舒坦武职中肥差,只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样差事虽然舒坦是舒坦,但若是真想博个好前程,有出息有抱负将门儿郎,还是更愿意领个出京去职司、虽不比在京中光鲜、威风、舒坦,但想要出头,就必得有实打实军工,虽然大家都不说,但京畿出身武官,在武人眼中却都是大家默认二世祖,远比不得出京串串儿各地戍卫将官,来叫人心服口服。
论私心,裴昭珩心中自然是不想让贺顾出去吃苦,而且虽然子环确是将门出身,也确武勇过人,但刀兵无眼、真要上阵厮杀,即便是久经沙场老将,也不敢保证定就能提着脑袋囫囵个回来,届时二人还远隔二地,他怎能放心得下。
只是他此顾虑,可子环却显然并非池中之鱼,若是因着他私心把他束在京中,裴昭珩又难免觉得自己太过自私。
也不知道是怎回事,贺顾平日里对旁人心思都迟钝得很,但此刻看恪王直是个表情,未曾变过,只是眼神有些飘忽,却也能神奇猜到他所思所想、有些明白他在纠结什,忍不住握住他手,道:“王爷,总觉得你太看得起,其实真没什抱负,只要你和皇后娘娘都平平安安,恨不得在京城直吃王爷这口软饭呢,有你罩着,也不怕旁人欺负,岂不快哉?”
“只是……只是王爷也知道,若要以后保得你与皇后娘娘平安,便不可放任太子坐大,他日若他真登上皇位,必然不会对你、对皇后娘娘,甚至对忠王手下留情,他远比殿下以为要狠辣多,殿下切不要碍于兄弟、君臣之情,有所负担,你若太过愚忠,以后遭殃只有王爷自己和皇后娘娘。”
贺顾越说越认真,说到最后几乎已经是神色切切,也不顾及言语犯不犯忌,冒不冒犯,毕竟如今他和三殿下都已经成这种关系,整那些虚实在没用,大家都是条绳上蚂蚱,还是对夫妻蚂蚱。
“王爷要是奇怪为何这样笃定,其实能猜到些……些以后可能会发生事,只是眼下也不好解释给王爷,你若是信,便……”
裴昭珩道:“自然是信子环。”
他这样毫不犹豫,不带迟疑立刻就说信他,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这个反应太直接,肉眼便能感觉到到裴昭珩这句话没骗他、确发自肺腑,贺顾心中便生几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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