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唾弃自己。
不就是被裴昭元这个忘恩负义、睚眦必报
小人凌迟
吗，贺子环，你至于怕成这样吗？千军万马、尸山血海都过来，裴昭元不过是个小人罢，也值得你怕成这样？你是孬种吗？
贺子环，你就这
孬吗？
他
遍遍在心中对自己这样说。
可手心冷汗却点没少，反而更多。
辞，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行人这便改换路径，往东宫去，裴昭珩正抬步要走，却发现身边贺顾久久未动，他转头看，就见贺顾脸色有些发白，额角微微有汗。
贺顾神色有异，但并不明显，除非是与他极为亲近之人，外人看不出什端倪。
裴昭珩却眼看出来。
他抬头看看前面太子背影，微微蹙眉转眸回来看着贺顾低声道：“子环，你怎？”
正在此刻，贺顾右手却忽然被只温热干燥、骨节修长大手紧紧握住。
贺顾微微怔，转过头抬眸，便望进裴昭珩那双既幽深又淡漠桃花眼里。
他什也没说。
贺顾闭闭眼，很快又睁开，硬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笑，道：“
没事，走吧，殿下。”
方才太子已叫他，眼下他便是见太子再难受，再害怕，也不能不去，更不能给三殿下拖后腿。
……且去吧。看看这次，太子又有什新花样。
可就算他这鼓励自己，身体本能、灵魂深处畏惧，却是骗不自己，只是短短片刻功夫，贺顾掌心便已经全是冷汗。
身体几乎是克制不住、不争气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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