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孙绍宗暂时停下笔来，回头问道：“与那些人比起来，你丈夫可还算体面？”
许氏略
迟疑，便小鸡啄米似
点起
头，点着点着忽又干呕起来，忙用手捂住嘴巴。
却原来那地字丙号间里，关不是别个，正是昨日被追惊慌失措，不惜投河躲避
“你胡说什
！”
吴掌柜大惊，忙伸手捂住她嘴，又向回头看来孙绍宗，赔笑道：“大人息怒，贱内只是……只是时还不太习惯。”
“这回笑，倒还有那点意思。”
孙绍宗随口点评着，又赶苍蝇似挥挥手，吩咐道：“带许大人去地字丙号间转转，瞧瞧那些不够体面，到底是什模样。”
“大人！”
赵嘉义口供，又逐行找出辰时相关细节。
提笔蘸些墨，正待批注在时间线左侧，顺带再画张简图出来，身后忽然传来个畏畏缩缩声音：“大……大人。”
孙绍宗回头望去，就见吴掌柜夫妇在四个小校‘护卫’下，战战兢兢走进看守室。
之所以说是‘护卫’，而不是押送，是因为吴掌柜夫妇也都是身墨蛟吞云袍，而且还是正八品小旗袖标。
孙绍宗上下打量他们夫妇几眼，又帮吴掌柜理理前襟上褶皱。
吴掌柜大惊，想也不想便屈膝跪地，哀求道：“还请大人开恩……”
“放心，只是转转而已，
还指着你们夫妇立功呢，怎可能害她？”
见孙绍宗这般说，吴掌柜也只得眼睁睁瞧着许氏，被两个小校押出看守室。
不多时，先头那小校便取来铜镜，可吴掌柜却哪里还笑出来，惶惶不安做许多表情，几乎个顶个都能令小儿止哭。
也不知过多久，才见许氏全须全尾折回来，只是那脸冷漠不屑，却变成苍白张惶，进门便凑到吴掌柜身边，垂着头半句话也不敢多言。
见他下意识往后缩着身子，便又顺势把手往他肩头搭，笑吟吟道：“衣裳不是挺合身，你这愁眉苦脸作甚？来，先笑个给本官瞧瞧。”
吴掌柜那僵硬面孔阵扭曲，好不容易才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笑脸——经过昨晚上种种，他对孙绍宗恐惧，几乎已经根植到骨髓深处。
“啧，这模样让他们瞧，还当是咱们北镇抚司虐待你呢。”孙绍宗扬下巴，吩咐道：“去，拿面铜镜来，让咱们吴大人好生练习下，该怎笑开心些。”
话音未落，立刻有个小校领命飞奔出去。
孙绍宗撇下吴掌柜，转身回到桌前，正准备继续完善五名嫌疑人时间线，忽听许氏不屑嘲讽道：“这就是你出卖圣教换来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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