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掌柜心底嗤笑
声，努力将头偏到
内侧，以示自己并不想听孙绍宗接下来
胡言乱语，顺便研究着撞墙自尽可能性。
“首先。”
可不管他配合不配合，孙绍宗平淡如水嗓音，还是清晰传入耳中：“不管你最终选择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白莲教都会得到你已经背叛消息——就算他们最初不信，只要尊夫人参加几次
们北镇抚司行动，这事儿八成也就坐实。”
“无耻！你这该死……”
吴掌柜豁然回头，正想破口大骂，根铜管却硬生生塞进口球
“哼！”
吴掌柜冷笑声，哂道：“既然如此，你又何须再问？！”
这话脱口而出，随即他乱糟糟脑子里，也不禁闪出些疑惑——既然许娟已经答应招供，这姓孙鹰犬还审问自己作甚？
就听孙绍宗道：“自然是查缺补漏、确认口供真伪喽——虽说尊夫人未必敢胡编乱造，但这等事自然是把握越大越好，否则旦打草惊蛇，岂不是前功尽弃？”
这个解释倒也还算合理。
叹声，却再没有最初愤怒，只余下万念俱灰与份释然——自己置身于那等境地，尚且险些扛不住想要招供，何况妻子个弱质女流？
罢、罢！
大不自己以身殉教，替她偿还些业障也就是。
正这般想着，就见那门帘挑，又有人打着灯笼走进来，为首个铁塔似魁梧，赫然便是名震京城‘青天神断’孙老爷。
却说孙绍宗进门之后，用脚尖勾过张条凳，大马金刀在床前坐定，笑吟吟问：“吴掌柜，尊夫人已经选择弃暗投明，却不知你如今又是怎
想。”
吴掌柜咧开嘴，露出那黏满唾液青铜口球，面目狰狞反问道：“你觉得老子会乖乖任你摆布？”
“啧。”
孙绍宗砸咂嘴，换个懒洋洋坐姿，摇头道：“要是你，就不会这急着做出决定，至少也该先考虑清楚现在处境再说。”
处境？
自己现在还有什处境可言？
“呸！”
左右妻子已经背叛圣教，再怎守口如瓶也于事无补，吴掌柜心下也便没顾忌，当即破口大骂道：“你这贼厮鸟休要得意，老子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也不会认贼作父！”
“如今这伪朝内忧外患，说不得哪日，你便做圣教阶下囚，届时老子就在阴曹地府里，等着瞧你如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他到这般时候竟还如此嘴硬，跟着进来两个龙禁卫都忍不住怒形于色。
孙绍宗却是笑容不改，微微摇头道：“吴掌柜，尊夫人既然已经答应招供，你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还有什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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