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发而动全身,用力扯,带出枝根盘绕发不可收拾。
即便被短暂忽视,他仍旧清楚记得切。
记得因为他不喜欢吃葱,所以余惟耐心地帮他把所有从都仔仔细细从粥里挑出来;也记得他被李云峰易感期影响时,余惟慌慌张张冲过来霸道地用自己信息素将他严丝合缝保护起来后迅速带离教室。
记得他因为误食花粉过敏,醒来时余惟攥着他手红着眼睛跟他说对不起没有好好照顾他,也记得在他发情期难受得
唯可取,也只有头顶那撮呆毛。
翘着滑稽弧度,活灵活现,跟每次他在他趴在课桌上睡觉醒来后帮他耐心压下去那缕模样。
无意识捻捻指腹,蓬松柔软触觉似乎都还残留掌心,触手可及。
有时想要从派错综复杂中找到突破口难如登天,可有时又简单到只需要眨眼瞬间。
思绪齿轮在卡顿中艰难前行两天后完全停滞——仅在时钟滴答声响过后,又再次转动起来。
牵起唇角笑笑,没有过多询问,只是在下电梯时抬手拍拍他肩膀:“小孩子啊能有什糟心事,烦恼再大,总之大不过学习和高考。”
“再愁再忧事情无外乎也就两个选择,别纠结太久,尽管挑那个能让你高兴,别抛到边不要想也不要管。”
“前因后果不重要,搞明白就行,生活嘛,开心最重要是不是?”
春天,日头在慢慢变长。
七点刚过半,天暗下来,楼下路灯照亮每个水池,每个藤萝架,每条湿漉漉青石道。
这次陈旧翻新切,卡顿棱角被悉数磨平,路畅通。
总算是将所有杂糅混乱抛开。
最牵肠挂肚记忆就像是被拦在峡湾里积存已久河流,不动则已,旦不慎开闸,就会迫不及待尽数倾泻而出。
直到完全清醒,在纷扰纠结后坚定下来,才后知后觉发现原来那些曾经抵触排斥,甚至是厌恶画面已经快要想不起来,只要是和余惟有关,涌进脑海全是这段时间里朝夕相处亲昵与甜蜜。
小木人倒进掌心,藏匿与千丝万缕中头绪总算被揪出来。
温别宴将自己关在房间心意做整个下午试卷。
温爸爸话在意识里慢慢沉淀,冗杂混沌落定下来,他也终于漫长梦境里拔出所有三魂六魄。
吐出口气搁下笔,闭闭眼睛,沉默着往窗外看良久。
收回后,被雨色洗得澄澈透亮双目光不偏不倚落在桌角端正站立小木人身上。
还是傻兮兮模样,刀工不差也绝对说不上好,雕出张脸板正又无趣,手不像手脚不像脚,五官都歪得惹人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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