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宗从床上下来,伸着懒腰推开门,便看到府署里面灯火通明,群群士兵走来走去,似乎很是忙碌。
高延宗眼就看到杨兼,大半夜杨兼没有歇息,坐在轮车上,由他小包子儿子推着,正指挥着士兵们忙碌。
高延宗不耐烦说:“大半夜,你们在干甚?惹本王清梦。”
杨兼笑笑,很是轻松说:“没甚大不事儿,今儿个晚上有部署,派兵偷袭齐军大营而已。”
“偷袭齐军大营?!”高延宗睁大眼睛,困意醒半。
到你!”
高长恭嗓音顿住,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高延宗还以为他离开,连忙探头看看,门口影子还在,应该没有离开才是。
门口影子慢慢弯下腰,随即是“嘎达”声,似乎是高长恭将承槃放在地上声音,然后果然传来高长恭嗓音,说:“阿延,为兄把吃食放在门口,你若是饿,把门打开便可以,若是冷,叫为兄给你热热。”
高延宗哼声,说:“趁早拿走!你也赶紧走开,堵在门口,本王心情都不好。”
也不知是不是隔着门板缘故,高长恭嗓音有些轻微沙哑低沉,过良久才说:“阿延,叔父已经不在,好好保重自己,不要再那般骄纵张狂,是会吃亏,日后为兄若是照顾不到你……”
祖珽虽然已经死,他带来几千士兵都被俘虏,但是高延宗带来士兵还在河对岸呢,祖珽偷袭延州时候不可能倾巢出动,有很多兵马留在对岸,而且这些兵马都是高延宗兵马,忠心耿耿,根本不可能归顺祖珽,也不会受祖珽管教。
高延宗登时嗤笑声,不屑看向杨兼,说:“不是说,你这个镇军将军当真是杂牌军罢?脑子里装都是茅草?你们堪堪杀祖珽,齐军必然戒备森严,
“够!”高延宗粗鲁说:“你烦不烦,轮得到你说教?你投靠周贼时候,有没有想过们兄弟们会如何,早就受尽白眼儿,还在乎甚吃亏?!”
高长恭收住声音,又是过良久,声音更是沙哑,门外影子抬起手来,手掌覆盖在门上,投下块更深阴影,叹气说:“是为兄对你不起,以后……再不会。”
说罢,传来远去跫音声,声音越来越远,渐渐听不见。
高延宗冷嗤声,不屑翻个大白眼,把拉住被子蒙在头上,又翻个身面朝里,也不洗漱,准备睡觉去。
睡到半夜,正是香甜时候,突然被杂乱声音吵醒,渺茫揉着眼睛,顶着头乱糟糟头发翻身坐起来,伸个懒腰,说:“甚情况?大半夜吵死?难道是祖珽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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