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
可能……
崔小婉骑着骆驼缓行，眼角余光发觉经过
马车车帘掀开，有人盯着她看，也回过头瞄
眼。
四目相对，荒凉大漠天地，好似在这瞬间定格下来。
“崔皇后？！”
“母后？你怎在这里呀？”
没精打采包着食盒，坐在萧湘儿跟前，好几次想提提侍寝事儿，可这话显然不怎好开口。她是丫鬟身份，侍寝后地位也不会有太大变化，而按照小姐安排，若是在西凉挑个四五品武官嫁做正妻，那直接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明眼人都知道该怎选，可小王爷男色当前，又舍不得自幼陪伴小姐，她怎可能在边军里挑个糙汉子嫁嘛……
主仆俩就这各怀心思坐在马车上，距离花海越来越近。
也不知走到那块儿，马车外有驼铃响起，还有女子吟诗声音传来：
“黄河远上白云间，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声音甜美轻灵，带着些许稚气，便如那不食人间烟火山林仙子，依潭而歌，极有辨识度，只要听过次，基本上这辈子都忘不掉。
“你不是死吗？病死……”
“你不也死嘛……火化……”
莫名其妙短暂对话过后，天地间彻底寂静，连马车和骆驼都停住脚步……
车厢里主仆二人，闻言同时坐起身，略显疑惑，继而又同时脸色白，露出‘见鬼见鬼’表情。
巧娥在宫里当十年宫女，作为长乐宫女官，自然没少去皇后宫请安，声音入耳，便听出像谁，吓得缩缩脖子。
萧湘儿更不用说，作为太后，若是连自己儿媳妇声音都听不出来，那这耳朵也白长。
萧湘儿眼神错愕惊异，迟疑下，忙挑开帘子，朝外打量眼——笔直官道上，两头大骆驼缓步前行，肃王府马车从后方追上，刚刚擦肩而过。走在后方骆驼背上，身着碎花裙子貌美女子侧坐在驼峰之间，头上戴着用花枝编制而成花环，眺望远方旷野，轻声念叨着诗句。骆驼上面还拴着条绳索，后面是个藤条编制成簸箕，小黑狗耷拉着脑袋，坐在上面被托着行走，生无可恋瞄着骆驼上主子。
萧湘儿挑开车帘，车窗高度和骆驼上女子齐平，只是看到张侧脸，她身体便是猛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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