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乐康!你确定?”
茶盏被拂在地上,碎瓷散在流地茶水中。
站在书案旁边人却连看也不敢看眼,垂手回答:“王爷,是丁乐康。”
慕景延在家中已困个月有余,在那扇不能打开门后,曾经镇定自若被点点冻结,龟裂。
自从母妃为他抵罪被贬后,他独处时想很多,而无论是哪条线索,汇到曲沉舟那里,都会变成无法解释死结。
“可是……臣并不愿……”
“朕知道你们两个龃龉甚多,但这趟不许你们耍什小性子,”
虞帝话说多,累得闭闭眼。
“朕知道,只这说说,就算你听话能忍,重明那混小子也压不住找茬心思,朕便允许你再选个熟悉人同行,看着重明。”
“臣并不与谁熟悉……”曲沉舟嗫嚅着,见虞帝没理他,只能答道:“臣掌管骁营,与薄统领算是有些交情。”
来,于德喜从外面冲进来,又被斥退。
他接曲沉舟递来水猛灌几口,才渐渐止住喘息,呼出每口气都像是带着团火。
“沉舟!你再卜卦!再给朕算算!这趟……能不能成……”
自坐在这个位置上起,已经许久没有这慌乱,如今他身家性命仿佛都系于句话上。
可终于还是在曲沉舟为难沉默中,渐渐冷静下来。
醉骨香计划,他自问天衣无缝,甚至连母妃都没有提前告知,就是唯恐曲沉舟看出什。
如果曲沉舟是在为柳清如卜卦时看出端倪,事情发展到如今情况,要是皇上私下里告诉柳重明,要是曲沉舟对柳清如如实交代。
前者已经很糟糕,说明
“他不行。”虞帝拒绝。
曲沉舟自然知道,薄言负担宫内安定担子,这个时候不可能放下皇上去护卫他。
拧着眉头想片刻,才又开口:“臣与金吾卫丁乐康丁将军,平日也有些交集。”
“那就丁乐康。”虞帝拍板:“后天落日之前,你们前往定陵丘走趟,朕赐金牌与你,让他们两人路上听你决断,务必早日归来。”
曲沉舟深深叩头,嘴角带着丝极浅淡笑:“臣谨遵旨意。”
曲沉舟五日只能卜卦次,而且也不能为自己卜卦,这些他早就知道。
他示意曲沉舟上前,为他抚按胸前,缓过口气,慢慢开口:“只你个人去,朕也不放心,就让重明同行吧。”
“皇上……”
曲沉舟骤然抬头,被虞帝挥手打断后面话。
“你年纪小,不知道他家事,定陵丘这趟若是不让他去,留在京里也是闹得朕不得安宁。重明胆大心细,身手也好,走到哪儿都有能用得上人。有他起,朕也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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