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皇后,比如怀王,比如十里亭驻军,还有容九安曾带回来消息,各地不知多少私藏奴籍军。
若是乐观来想,许多事比前世也好许多,比如他不再如从前那般懵懂,也不是孤立人。
他心里咚地跳声。
已经走到这步,他还觉得自己不是孤身人……
再复杂线索,再胶着局面,他都能静下心来,步步抽丝剥茧,可唯有想到柳重明,脑中团混沌。
他本就不需要薄言十分良心,与其说是在想利用薄言,倒不如说是给薄言个悔过机会,个与柳家搭上桥机会。
薄言比他们更需要方无恙存在。
他无法出宫,之后只要指给柳重明就好,可让他无法安心是另个人。
距离遇见瑜妃已经四天,遇见时,他还无法给瑜妃卜卦,这几天虽然可以,却没能见到人。
瑜妃几次见他都神色不定,他自然清楚瑜妃心中鬼在哪里,可始终无法从卦言中窥探二,这种感觉熟悉,又令他不安。
责她胆小,这几个月来,她也是努力地躲着对方。
却没想到今天会突然遇到。
直到被搀扶回朝阳宫,瑜妃才渐渐平复下来,脑中片空白慢慢退去,重新寻回思考力气。
“不能再这样……”她轻声说,挣扎着起身,从柜子里翻出儿子信物,贴在胸口。
其实早在个月前,儿子就有布置,要试试,只是她心里害怕,直拦着。
他也许该恨柳重明,恨柳重明几次三番不信任自己,那些体肤之痛,那些诛心之举,怎可能忘记。
可他又不知道该怎去恨。
重明举动,都是他不动声色下安排好,没有半分偏离。他猜得到所有,重明却无所知。
前世里,活着对他是锥心刺骨痛苦,柳重明是他赎罪和逃避。
今生里,他有更要紧事去做,柳重明做他飞黄腾达踏板。
从前怀王就是这样让他看不透,又擅长利用他五天卜卦空当,否则逼宫这样可怕大事,他怎可能无所知。
他忽然想起柳重明上次说话——逼宫主力是十里亭处驻军。
没有见过面,也难怪。
曲沉舟翻个身,不知是想太久还是该睡,头疼得厉害。
与从前相比,许多严峻现实仍未改变。
可如今看来,躲避,并不是长远之策。
曲沉舟枕着双手,仰面看着漆黑帷幔顶,没有点起灯,他却点也睡不着。
薄言这边倒是顺利。
自从裴霄离京已有数年,对于方无恙出现,薄言不可能不心惊。
但凡不是如廖广明那样丧心病狂之辈,那份良知也该在长年累月里发酵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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