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又变得昏暗下去，他重新跌落回去，瘫软在地上，微不可闻
痛苦从喉间溢出。
“不要……”
他眼中盈着水雾，很快从眼角滚落，声音中已经嘶哑，支撑不
清醒多久。
“不要……”他无力地轻哼出声：“不要……”
又有人跨进马车，不由分说地将他打横抱起。
帷幕外那人仍在继续献着殷勤。
“皇上……您想怎
……都可以……”
“他可快活着呢……”
“让他爬过来求您……”
曲沉舟终于忍不住大口呼吸起来，挣扎着，从软榻上嗵地摔下来，仿佛
条离开水鱼样，拼命转着身，在氍毹上蹬动扭蹭。
额头，手臂却像是坠铅锤，怎样也抬不起来，反倒不受控地开始喘息战栗。
车帘掀落地摇晃着，时不时刺进微弱光，恍惚迷离中，像是有人在外面说话。
“曲司天……”
他在这三个字中不可抑制地想尖叫，可胸前起伏如破旧风箱，将他声音卡在喉间。
“曲司天……药……下得足够多……”
“求你……”
他垂死般吐出两个字，最后神智被彻底冲垮。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早来，晚上六点到七点之间
冷汗湿透重衫，他手指抽筋样拼命在衣襟上抓挠。
有人听着声响，急匆匆地跳进马车来，就要去抓他手。
曲沉舟受惊吓般尖声高叫起来，像是要后退，却情不自禁地扯住那人。
短暂理智和曾经噩梦交替着，他颤抖着抓挠自己衣襟，仿佛被万蚁啃咬，将氍毹揉得塌糊涂。
那人似乎被他可怖模样吓到，转眼间掀车帘跳下去。
有人掀开帷幔，向他俯身过来，几根手指抚在他脸上。
指尖冰凉，却瞬间点燃所有干枯，烧得他全身都疼痛难忍，仿佛被万千虫蚁啃噬着骸骨血肉，只求有处能让他解脱。
他腾地弓起身，咬住那几根手指，渴极似舔吮，恨不能直吞下咽喉。
那人冷笑声，火辣辣耳光落在脸颊上。
他重新倒回去，蜷缩颤抖，阵阵抽搐着，只觉得身体里都是空虚，空虚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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