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去疾与王贲是老伙计,昔日王贲灭魏时,冯去疾还没当上御史大夫,便给王贲做过监军,他为大军后勤尽心尽力,争取不拖通武侯后腿,并坚信王贲定能扫平叛乱!
但咸阳新朝廷,却没冯去疾信心,七月最后天,二世皇帝使者,又到宛城……
“左丞相气色颇佳。”
二世皇帝钦定使者是中郎将赵成,是郎中令赵高弟弟,冯氏被排挤出咸阳后,赵高赫然成地位仅次于李斯重臣,胡亥对他言听计从。
赵高之弟赵成,也水涨船高,俨然成为使者,身披紫衣,骑乘肥马,往来咸阳与宛城之间。
宛城(河南南阳市区),南阳盆地中心,也是帝国最繁忙通衢之地。
王贲麾下二十万大军在前方作战,切粮秣辎重,不管是打咸阳武关来麦,还是从三川颍川来粟、豆,都要经由宛城,再发往前线。每日运载量数以万石,几万人赶着数千头牛马,跋涉在灰蒙蒙土路上,般郡守,可张罗不下来。
但左丞相冯去疾可是曾在秦始皇帝出巡期间,将整个帝国打理得井井有条人物,做监军,督点军粮,自不在话下。
忙碌之余,冯去疾心中很清楚,自己出任这职责,已算是被赶出咸阳权力中心。
因为秦始皇生前曾考虑过立冯家女婿,公子高为太子,他出入宫廷事还被有心人告诉二世皇帝,引起胡亥嫉妒。
不用说,赵成又是来催促王贲出兵。
“左丞相,小人亦是无可奈何啊。”
在城内郡府相见后,赵成如惯例,奉上二世皇帝催促王贲出兵制书,诉苦道:“陛下直以为,通武侯将二十万人出关后,便能捷报频传,献黑贼之首于阙下,谁料通武侯却在南阳呆就是月余,陛下听说后,已大为不满……”
换年前,身为帝国右丞相冯去疾哪会搭理赵成这种荫兄之功小角色,此刻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为王贲解释道
再加上秦始皇亲自选定四位顾命之臣,冯去疾、冯毋择兄弟占其二,冯劫也代替蒙恬,统率长城兵团,可谓军政大权集于家。
所以从胡亥继位伊始,冯氏便饱受新皇帝怀疑,再加上冯毋择在江陵战败,南方形势糜烂,更让他们家蒙上屈辱。
在冯家最危险时刻,王贲及时拉他们把,将兵权从冯氏手中拿走,把冯劫调往巴蜀。冯去疾并非贪权之人,立刻也激流勇退,将右丞相让给李斯,自请出任监军。
来到宛城后,虽然身处前线,距离战场不过数百里,甚至每天都能见到南方逃来难民,但冯去疾却感到无比安心。
“纵是矢石无眼,也好过咸阳朝堂上冷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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